跑得快,才把這事兒給你,要不你和我一樣在外面接應?”竇祖承接下來還有事兒,當然不能和這個貧嘴的傢伙糾纏。
“別……曲長,我這就走,這就走!”六條腿不敢亂說了,裝著一副討價還價沒得逞的沮喪樣走了。
三五里外,一個伊朗人偷偷開在野外營地路邊的小酒館,一個能容納百人的寬大帳篷裡,紅毛佛羅姆帶著手下的兩個夥計正和阿布利營帳的閒散士兵扳手腕,誰輸了請喝酒那種。佛羅姆和一個阿布利士卒都是半赤膊的打扮,兩隻粗壯的胳膊在桌子上較勁,旁邊圍觀的傢伙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吼叫著。
“蠢貨庫勒,一腦子肉漿的蠻人!”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小酒館裡面傳了出來。
庫勒就是和佛羅姆扳手腕的阿布士兵,兩人正在較勁的時候突然聽了這麼一嗓子,這種比賽肯定被打擾了,庫勒一個走神的功夫,佛羅姆贏了。
“這個不算,有人打攪!”庫勒當然不認輸,不過他倒沒對佛羅姆的紅頭髮有什麼誤解,突厥人的血統本就很複雜,偶爾冒出一兩個頭髮不一樣的傢伙,沒什麼好稀奇的。
“拳頭倒地怎能不算?誰打攪你了,找他來付賬!”佛羅姆是百無禁忌,他的目的就是攪事兒,機會來了當然不能錯過。
“成,等著,我找人付賬!一會兒接著來!”庫勒說了一句,回身就找剛才咋呼的人,“剛才哪個吃過牛糞的亂說話?”
被罵做吃牛糞的傢伙自然不幹了,扯著一副公鴨嗓子叫喚開了,“蠢貨就是蠢貨,剛抬起頭就像餓狼一樣胡亂咬人!”
“是你?該死的哈克木瘋狗!塔塔西姆!你這整天裝腔作勢的小人!到處挑撥是非的野狗!賠錢來!”暴怒的庫勒張嘴自然沒有好話,血脈賁張的氣勢顯得他粗壯的身材更加具備壓迫力。
原本在旁邊圍觀的庫勒的阿布利族人也一同叫囂了起來。
公鴨嗓塔塔西姆既然敢主動挑釁,自然也不是沒有依仗的,和他一同進入帳篷的哈克木部的戰士也只會幫著自己族人。
一時間“瘋狗、牛糞、無賴……”之類的詞彙不絕於耳。
一句“打人了”的話吐出口,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瞬時間拳頭飛舞,桌椅青銅餐具木頭杯子全部開始離開它們原有的位置,到處都是“嘭嗙”的聲音……
羊皮帳篷短瞬間被撞開了幾個大窟窿,可憐的開酒館的伊朗人早就悄無聲息地避開了,紅頭髮的佛羅姆自然也腳底抹油扯乎,一群閒著無聊看熱鬧的人湊了過來。
鼻血與口水四濺,牙齒與頭髮飛揚。隨著一聲慘叫,一蓬鮮血不知道從何處迸發了出來,“殺人了……”“宰了他……”之類的嘶喊,拳頭架再一次升級,鮮血像盛開的杜鵑花從點點滴滴到漫山遍野。
太陽只有一個還掛在天上,血色卻不只這一處,阿布利部和哈克木部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血花在四處開放。
楊靖也是單獨行動,他的做法與竇祖承還有佛羅姆不同,這個雞賊的傢伙在當獵人的時候就喜歡陷阱,如今更是用自己這一曲戰士佈設了一個簡單的連環陷阱。
賽裡木與勒克努兩部之間的矛盾可算是仇深似海,伽色尼人卻生硬地把曾經有著血仇的兩家化為鄰居,目的是為了牽制也是為了統治。因為迫於伽色尼方面的壓力兩家不敢扯破臉廝殺,兩部的首領只能是彼此間用陰謀詭計彼此算計,楊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暫時被壓制住仇恨的兩個部族,兩部的首領只要有一個被算計,栽贓到另一個上面,那麼接下來發現了“真相”的兩個部族就會如同烈火烹油一般迅速燃燒起來。楊靖帶著他的人做了最輕鬆的牽線人,並且用他手中的套索拴住了兩個部族。
赫拉特城東北,哈里河從東向西流過,一處不起眼的緩坡處,河面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