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細麻桿身材,倒是很像老羅原本那個時代的美裔黑人士兵,除了一腦袋梳得整齊的小辮子。
小辮子姆納奇起身上前,先是衝著老羅恭恭敬敬行了一個撫胸軍禮,然後用已經說得不錯的漢話,直接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整個過程鴉雀無聲,老羅能聽得出來與李軒所說一般無二,看旁邊諸人的神色,他也能判斷所有的事情近乎於透明,也是,就這幾萬人的隊伍,發生點事情能瞞得了誰人?
想清楚了明細,老羅鎮定自若的開口說道:“姆納奇,你先退下,去找個位置坐吧。富拉爾基,你是掌管記錄的軍法官,來說明一下職責的判定。”
“是,將主!”富拉爾基和岡薩斯的身材很像,身高都是一米八左右,同樣一副類似棕熊的強壯的體魄,不同的是富拉爾基有一張典型的斯拉夫人面孔和深棕色捲曲的頭髮。照例行了一個撫胸軍禮,富拉爾基的漢話不是很熟練,所以說得很是緩慢卻足夠堅定,“按將主先前擬定的軍律,臨戰時不遵將令者斬,在守營將領明確不準出營的時候張諾率人擅自出營追戰,沒有斬獲還害死了隨他出徵的戰士三百八十三人,依照軍律張諾當斬,餘下的人同樣罰做鞭刑,但張諾不是守備營地的正式軍人,隨他出戰的也不是編制在伍的戰士,所以只是問責張諾本人,鞭殆三十關押等待處理,請將主定罰。”
“很好!”老羅喝了一聲彩,當初選人的時候,老羅曾經猶豫過,因為從岡薩斯到西德克諾德,此外還有那噶姆納奇和艾爾黑絲恩,他已經用了太多異族的人,不管是為了什麼,也要選拔一些漢人出頭,但是軍法官這種職位在唐人營中挑人並不合適,唐人營人數看著不少,但是其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糾葛太多,軍法官這種職位可是需要保持冷靜和中立的,所以唐人營中沒有合適人選,老羅只能在角鬥士出身的傢伙中間挑選,如今看來這個富拉爾基還真的是不錯,至少有理有節,分寸把握的非常好。
老羅很少誇獎人,很好這兩個字真的很難得,富拉爾基倒是面色不該,一副從容的樣子站在老羅目前等候指令。
“富拉爾基,做得不錯!你退下吧。”順嘴再次誇獎了一句,老羅轉頭看向臉色有些憤然的張慎說道:“我認為軍法官富拉爾基的判罰非常合理,不知張家主有何見解?”
死的人不少,但並不是老羅的直屬手下,所以他也沒什麼好心疼的,至於張諾作為民營的人被富拉爾基抽了三十鞭子,更是罪有應得,不尊號令私自出營,沒砍了腦袋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我兒隆澤貿然行事,致使族人受損,該罰!”張慎的眼睛半開半合面無表情的說道。作為曾經唐人營的長老,張慎還是有決斷的,兒子已經捱過揍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糾纏於這個反而顯得自家心胸狹隘。
老羅有些驚異張慎的表現,按照李軒說過的意思,張家人可沒這個容易妥協的。不過事已至此,也就沒必要深究。老羅決定裝一次糊塗,“既然這樣,此事……”
“且慢,羅將軍!”沒等老羅說完,張慎站了起來,“我兒受罰咎由自取,自無可說,但前日鏡湖營地守將姆……姆納奇沒能保護好眾人也該問責吧?”
這一刻,衣著嚴整帶著青色幞頭的張慎倒是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相,頜下幾縷長髯更讓他填了幾分剛正不阿的風采。
但,這種作態卻恰巧是老羅最討厭的風格,後世不知多少這種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政客,背地裡做著男盜女娼的勾當,而且這位張家老說的話正好觸了老羅的黴頭。
“張家老,不知你兒今年幾歲?”為表對長者的尊敬,老羅同樣站了起來,只是這道貌岸然的張家老的言語惹惱了他,他時常冷著的臉這會兒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