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亞諾,傳我將令……責令二人與宋國鴻臚寺官員交涉……若宋庭不能加以控制,某靈州莊院將不禁刀兵,斬殺一切侵犯之人!”羅開先的語氣雖有停頓,卻只是為了讓手下準確理解自己的心意,話語中透著的肅殺卻是半點也不含糊,話語之後,隨手甩了一個銅製錯金符給金騫。
“得令!”雙手結果沉甸甸的精緻令符,金騫眼中火熱了起來,他恭聲應了一句之後隨又問道:“將主,屬下之前所擒之人……如何處置?是否……”
隨著話音,這廝右手豎起做刀狀,快速揮了一下。
羅開先輕輕搖了搖頭,回道:“轉交赫爾頓擇地關押,待此次事後,再做處置!”
“遵令,將主!屬下告退!”金騫回應之後,轉身匆匆退下。
作為主將的羅開先再難回到桌後安坐,他抬手把窗子支開,窗外的冬季暖陽映了進來,他的心中卻一片冷肅。
剛剛金騫所說俘虜的處置不過是律法與軍法的小事,此次石元慶出頭尋事才是大事,真的只是兒子為自己爹找回面子那麼簡單嗎?
羅開先半點都不信。
這其中若沒有宋帝趙恆或者朝中大臣的縱容,區區軍將之子敢隨意在這京都禁地聚眾鬧事?不過是這時代的套路罷了!
所以,他心中已經定下了主意——用刀劍和鮮血給這方土地上的統治者們一個警告,之前無論是懲戒楊景宗,還是長街購物,他都是儘量遵從這時代的規矩,但遵守規矩卻不等於毫無底線的忍讓!
若論刀兵戰事,他羅某人又怕得誰來?
宋人既已精心醞釀戰事至此,他又何需用仁義二字冠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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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海州,今連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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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節 乍起
汴京城南門外偏西,靈州莊院西北十里外,一個不過百畝的莊子位於這裡,莊主姓李,本身曾是軍中一員,勉強算是將門出身,如今告老歸家休養,表面上再是普通不過,實際卻是石家附庸之一。
石元慶大咧咧的坐在李家會客廳的主位上,聽著手下人奏報。這廝雖是石家庶出子,卻也算是宋國頂級貴胄,但或許家教原因、或許多年壓抑一朝得解的心態問題,他的表現總是令人感覺不那麼妥貼,或者換一句形容……少了那麼一絲成功者的從容和尊貴者的雍容。
作為石家庶出的長公子,石元慶卻沒有從軍經歷,這次能獨自謀事,倒是給了他任意行事的機會。諾大的李家會客大堂被佈置得好似軍隊的白虎節堂,鋪設著整張虎皮的主位靠椅居中擺設,椅背後面則是各家的旌旗和節符之類了,主位前方兩旁各有交椅四五把,再外一層,站著一圈挺胸挖肚的赤膊壯漢,這番景緻雖是威風八面,卻也有不倫不類之嫌。
當然,所謂不倫不類,石元慶是沒這個體會的,他這刻正保持著肅穆的表情,正聽著幾個鹽幫漢子的訴說。
“石公子,俺有三個兄弟被靈州人抓去,您看是否該早些動手?若是晚了,恐怕那三位兄弟性命難保……”一個排幫主事人裝扮的鬍鬚壯漢頗為焦急的訴說著。
“怎會為靈州人抓去?”石元慶皺了皺眉毛,問道。
壯漢拱拱手,坦言道:“好叫公子得知,那靈州人每每有所動作,皆是馬匹開路且刀弓齊備,俺們的人卻只是赤腳漢子,若論跑路,兩條腿的人怎能比得上四條腿的高頭大馬?若是開戰,靈州人縱馬馳騁,如何以對?”
石元慶抓著臉上的臉腮鬍子沉吟了一會兒,才故作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