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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街而過的騎士們相比,皇城司的軍士就是皮囊好看的稻草枕頭,邊軍的所謂雄壯軍士也不過是沿街的乞丐!

外面的鑼鼓似乎越來越響亮,領頭吆喝的幾個漢子也並未頹唐,反是愈加精神,愣是把一副破鑼嗓子扯得像要撕破一般,卻也贏得了更多人的矚目,而沉默的騎士半言不發,冷肅地似乎看淡了世間一切,而那為眾騎維護在中間的碩大棺材,上面的紅色,在這冬日裡,竟變得如此刺目!

人越聚越多,行進的騎隊竟沒有一步停留,雖是因為圍觀人數變多而有些緩慢,但仍是堅定不移的前行著。

隊伍的後方,幾十個同樣是騎兵的傢伙尾隨在後面,氣勢卻遠不如扶棺而行的前者,士氣更是看起來仿若霜打了的深秋綠菜蔫頭蔫腦,那一身錚亮的鎧甲也彷彿蒙上了難以抹拭的塵埃……

“呀,後面那是皇城司之人?怎的如同閹雞一般模樣?平素那般氣焰何處去了?”這話當然並不大聲,也不是沿街的百姓敢說的話,而是茶館中趴在窗子上的蘇州孟嘟囔的。

“你這廝就是個惹事混子!”杜衍抬手在蘇州孟的幞頭上拍了一記,回手又攬住他的脖頸,輕聲道:“人都走遠了,俺要下去看看,你等去是不去?”

未等蘇州孟開口作答,一旁的幾個書生中有人回道:“世昌兄1,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等兵兇戰亂之事,非是我等凡夫學子可以左右,莫若靜待後息……”

“多謝幾位學兄提醒……”杜衍未等那人說完,只是左右旁顧一圈,見以往覺得不錯的同年這刻卻頗有面目可憎之嫌,遂言道:“俺卻是不甘靜等信報登門,如此詭異之事,如此豪雄之人,俺若不去親眼觀摩,怕是夜不能眠……故俺決定前往一觀,誰人與俺同行?”

“山陰杜!怎能忘了俺!”靜了一會兒的潁州齊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開口了。

被杜衍攬著的蘇州孟也梗著脖頸說道:“同去,同去!”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是學子,同是出自貧寒之門,卻是在這種看似瑣屑的事物面前,分得涇渭分明。

扶棺而行的隊伍徑直而去,在隊伍的後面,長街之上,如同這般的場景不知凡幾。

只是,僅僅意圖以陽謀破解前事的羅某人還安坐在馬背上,這時的他怎也想象不到,他這番舉動帶來的收穫都有什麼。

…………………………

注:1世昌兄,杜衍的表字。杜衍,越州山陰(紹興)人,978…1057,公元1008年進士及第。

附:左思右改,緊趕慢趕,結果這一節還是晚了些。這節中,街頭傳唱的小調是俺自己編的,頗是消耗了一些腦細胞。看在如此辛苦的份上,厚著麵皮打賞、推薦、收藏以及幫忙推廣……謝謝!

第八十七節 橫蠻粗暴衛四郎(上)

既然打定主意要明刀明槍的施展陽謀,羅開先就沒打算收斂,敲鑼打鼓算是一,俚俗小調算是一,甲馬齊備同樣算是一,五口紅漆棺木可就不止是一了,而是一個大大的零。

所有這些因素,堆疊起來給開封府上下看看,會得出什麼效果?

若是後世,必定記者雲集,甚至幾個小時時間,訊息便可以出現世上所有人的視野範圍內。

但在這個時代,羅開先然推算不到事態會具體演化成什麼樣子。

不過,現在身後尾隨和左右簇擁的人們,證明了他所做的這一切掀起了了何等轟動各色人等以近乎摩肩擦踵的狀態聚在一起,那景象讓沉著臉的羅某人彷彿又看到了後世的火車站臺。

這裡所說的各色人等,可不僅僅是開封府治下的普通百姓,更有行走各地的商人、閒來無事的小官吏、別國派駐在宋京的使節……當然,還有之前闖城門時被嚇破了膽的皇城司守備城門吏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