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法?就不擔心他家中有兵將設伏?”
“回將主,開封城的戒備懈怠,翻越城牆並非難事,至於尋路……適才晚宴之時,屬下離開詢問了一些新近招募之人,有人熟悉城內巷道,亦有人明晰石府構造,至於石家人設伏之事,屬下並不擔憂……若非今日張郎告知,屬下眾人恐還不知所措,石家人又怎會知我們連夜偷襲?再者,便有守兵又能如何?依照主將過往戰例,放火燒宅便可輕易解決……”
這番分析說得並無疏漏,雖說冒險了些,但是成功的可能性極大,羅開先也不免有些心動,他沒急著開口應允,而是轉圈走了幾步,思慮了一番,才開口說道:“赫爾頓你的膽量越來越大了!你的提議可行,但是……我們不能那麼做!”
“為什麼?將主?”精心的構想被否,赫爾頓難免有些急躁。
羅開先停下腳步,正正的盯著這個已經可以獨擋一面的手下,很是嚴肅的回道:“赫爾頓,你要知道,我們要的是在未來某一天統治這片土地,而不是簡單的征服,明白其中的差別嗎?”
赫爾頓不是蠢人事實上角鬥士中有執拗的,但絕沒有蠢貨。他低下頭細細地思量了一番,才說道:“將主是說夜襲之後會導致仇恨?”
“說得不錯!”稱讚了一句,羅開先轉而解說道:“我不是凱撒,未來不想像他一樣統治民眾,你也不是凱西歐斯2,你要做的不是衝鋒陷陣的戰士,而是我行走四方的眼睛與耳朵,能夠理解嗎?”
羅開先多年領兵,經驗可說是無比豐富,自然知道對赫爾頓這類有想法能主動做事情的手下,不是打壓或者強制下令,而是需要引導與開解。這番話他儘量用自己所會的拉丁文來說明,就是不想打消赫爾頓這樣敢戰之人的積極性。
“明白,將主!”赫爾頓沉聲應諾,雖然曾經是羅馬人的俘虜,還被貶為角鬥士,但是他們這類人對羅馬的歷史卻並不陌生。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今晚夜襲殺了那石保吉,還有當日殺了手下戰士的人,結果會怎樣?想過嗎?”
“很多人會畏懼我們,服從我們……”赫爾頓揣測著回答道。
“沒錯,會有很多人畏懼與服從,但是不會是所有人……”教導手下人需要耐心,羅開先從不缺乏這個,他刻意把話語說得很慢,“比起畏懼我們的人,憎恨與敵視我們的人會更多!他們會認為是強盜,是夜裡不讓人睡眠的魔鬼,是外來的野蠻人,而死掉的石保吉卻會被人記住,會被認為英雄!”
“……”赫爾頓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了他那深陷在眉弓骨下的棕色眼睛。
羅開先繼續說道:“別忘了,我和你們一樣,如今都是外來人,很明顯,他們不瞭解我們,而卻知道那石保吉是護衛皇帝有功的將軍,同樣也不知道他們的人在街面上手持兵刃用偷襲的手段殺了我們計程車兵……”
想起開封城內遍佈各處的東方人,赫爾頓心中產生了一陣無力感,“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那些偷襲的賊種?!”
“放過他們?不!當然不會!”重又否定了赫爾頓的猜測,羅開先斬釘截鐵的繼續道:“稍後你回去和且格拉斯一起,交待給所有士兵,要他們把刀子磨快點,盔甲弄乾淨,靴子擦亮,明日一早我們進城,直接去圍了那楊景宗的宅院!”
赫爾頓的眼睛頓時亮了,沉聲應道:“遵令,將主!”
“還有……”羅開先眯了眯眼睛,“去病房那裡看看,挑幾個輕傷能動的,把他們打扮的悽慘一點,最好是多纏幾道染血的繃帶!胸腹受傷的幾個不許動!”
“屬下記住了,還有嗎?將主?”赫爾頓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自跟隨這位將主東行之後,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參與戰鬥了,他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明日熱鬧的場面。
“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