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血腥之人,也覺得後勃頸的汗毛聳立了起來。他忍不住撫了撫後勃頸,坐直了身體,硬著頭皮問道:“將軍……哦,賢弟,何須如此?賢弟也是東方族裔,何需……何需用攻伐化解爭端?”
“安心,昌莆兄且請安心!”羅開先悠然回道:“某亦不是無事生非之徒,人若做強盜,莫不成某便應雙手奉上?說不得要剁了盜賊的雙手!至於主使之人,便要小心項上頭顱了!昌莆兄莫要瞪眼……某從無虛言,更不屑於言語恐嚇,若非這宋國是某同族之國,單隻屢次三番有人惦記某家財物,某便直接揮刀找上門去!昌莆兄儘可把此話轉呈丁謂……就說……就說是衛四郎轉訴,此是靈州主將親口所言!”
“這……這話……”張顯聽得是瞠目結舌,主使之人……是誰?除了上司丁謂,只能是皇帝,莫非連皇帝的頭也要砍了不成?他不過一文吏,雖說家學淵源,看起來也是孔武有力,但終究不是武人,而宋國的武人又哪有羅某人這番氣魄?
知道這些話需要張顯消化一下,羅開先也不催促對方回話,只是提著赫爾頓新沏好的茶,給彼此的茶碗斟了一些,悠悠然的在心中推想一切,比如就有自己的話語傳遞出去將會起到的怎樣的波瀾?
當然,無論事態怎樣演化,即便是打一場反圍剿之戰,亦或宋帝事後倒找挑起邊塞攻略之戰,他都有應對之法,這才是他讓張顯傳話的自信所在。
張顯卻是不具備這樣的心態的,踟躇思量的好半響,直到茶水都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幾次之後,才抬起頭來,“將軍……賢弟,你可害苦愚兄,傳話倒是無妨,只是愚兄傳話與丁大人之後,朝中同僚如何看待於某?”
“哈!”羅開先灑然一笑,道:“某當昌莆兄憂慮何事,如此何須待言?兄長那諸般同僚若是非不分,兄又何必與彼等共事?至若丁謂其人,身居高位者怎會辨事不明?若是拿兄長開罪,某便率兵劫了法場如何?正合某意,昌莆兄與同歸靈州便是……哈……”
“你……羅兄弟,某可得罪與你?何必……”張顯又瞪起了眼睛,只是說了一半,便無法繼續下去,他也想明白了,人家根本沒有害他之心,而且如若傳話之後有所手尾,連劫法場這樣的話語都說了出來,他又能如何?
難得笑了一場,羅開先也覺得甚為愜意轉來轉去把個投自己脾氣的傢伙套住了,怎能不容他得意一番?
情緒稍待平歇,羅開先擺擺手,說道:“昌莆兄與某脾氣相仿,又因十八郎之事將成兒女親家,便不說外話……昌莆兄與那丁謂傳話即可,切勿妄談自己見解,任事只推到衛四郎身上便是,則兄與此軍國之事無涉,否則,以昌莆兄文吏之身,怕是牽累家中。”
平整了自家情緒的張顯又是悚然一驚,忙拱手向羅開先說道:“愚兄這廂多謝賢弟提醒,若非賢弟此話,某怕會因為心中所想而惹禍上身,若為正事,愚兄性命不足惜,卻不能牽累家中老父幼子……”
“日後昌莆兄與某乃是親家,自家人,些許客套話無需再提!”羅開先抬手虛託示意,轉而說道:“某這還有一事,需向昌莆兄問明……”
張顯的臉色總算恢復了正常,不過經此一番話之後,再不復之前灑脫,“賢弟但說,愚兄知無不言!”
“某所問之事與昌莆兄同樣相關……”羅開先說道:“日前某手下有幾個兒郎身死,十八郎也同時重傷,涉事那楊景宗究竟何許人?家住何方?非是某誇口,某之手下非等閒人可抵擋,那當場手持刀兵者,絕非一紈絝子所能差遣,誰人?是否另有涉事之人?關乎此事,開封府尹意向如何?”
一大串的問題下來,即便張顯是個文思敏捷的能吏,反應也不免有些慢,半響才調整好思路說道:“賢弟,此事頗為複雜,那楊景宗不過一無賴子,只因他堂姊楊氏,乃是如今皇帝寵信妃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