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當然,李鏮的死怪不到羅某人的頭上,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容忍一個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還投毒的人,連同李涅都在背後罵了不知多少句自尋死路。
發覺幾人愕然的表情,羅開先同樣有些詫異,隨口問道:“怎麼,世伯覺得這樣不合適?”
“合適,合適……”反應過來的李涅趕忙說道,雖說還不能完全確定準女婿的想法,他心底卻像落下一塊巨石一樣鬆了口氣。
羅開先掃了掃三個人臉上有些古怪的神色,忽的明白了緣由,“世伯幾位是覺得羅三不會允許李燦離開?怕我命人殺了他們?營地裡的規矩雖然多了點,還不至於隨便要人性命……”
“非也,三郎,你那規矩不要人命,卻比要命還要讓人難以承受……”看著李涅一副無言相對的樣子,杜訥出頭接下了羅開先的話語。
確實,營內如今的規矩更加完善周密,配合不停巡視的憲兵隊,不說誰敢搞點什麼小動作,就是簡單的隨地大小便,就會被罰的顏面無光——連續一個月清掃垃圾雜物!死心眼的憲兵們甚至連張家人的面子都不給,當初在希爾凡挺有聲望的張家五郎都被罰過!除此之外,更不用說什麼矇眼驢子和地窖禁閉之類,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了。
調侃了一句,杜訥也不揪著規矩多做評議,而是接著羅開先的話語說道:“三郎,老夫是不想李燦等人離開的,你這準丈人憂心事態,唯恐你在惱火之下起殺戮之心,匆忙之間便拉了老夫和十二郎來做說客……”
羅某人先前還覺得李涅這三位來得突然,聽了杜訥的話之後,細細一想倒是清晰明白了,敢情自己把西德克諾德留在帳篷內一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不是憲兵提前來報,而是這三位說客先到。
只不過這中間的誤解有些大了,有些事還是需要扯開了說明白才好,想到這裡,羅開先收了心頭最後一點怒氣,坦然說道:“世伯多慮,杜老言重,雖說從希爾凡之始,羅三帶隊一路行來,規矩確實嚴苛了些,但無一不是為了眾人性命著想。如今已經抵達這靈州地界,算是東歸抵達故鄉西門,也算完成當初在希爾凡之許諾。世伯杜老二位請評,羅三此言可對?”
“然也,三郎實為信人君子!”羅開先這話說得坦承無比,老杜訥欣然應道。
“三郎一路辛苦,老夫眾人都看在眼裡,連祖爺也多有讚賞。只是……李燦為李家晚輩,行事難免不妥,還請三郎看在一路的情分上,切切留他一命。”對羅開先之前說的由他去,李涅是不敢相信的,他可是清楚這位準女婿的手段,那真的是殺伐果決毫不留情,只是夾在強勢女婿與本家族弟之間,上面雖沒有老父,卻有更加年邁的祖爺,他實在是不得不站出來說話。
只是一番話說出來之後,一張老臉都漲得通紅——準丈人向準女婿低頭說話,哪是那麼好說的出口的?
雖然久處軍中,但羅開先可不是一點不通人情世故的,準丈人如此可稱得上低聲下氣了,他趕忙站起,身體稍弓說道:“世伯這話……言重了,對外人羅三不擇手段,對己人,羅三從不妄言,世伯該早有體會。羅三說由他去,自不會用背後的手段!”
“三郎不誆老夫?”李涅真的有點驚喜了,反口問道。
旁觀的杜訥心中暗歎,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就是這個了,羅家三郎在這一路上雖然處處嚴苛,應敵也是殺伐由心狠辣無比,卻從來都是有來有去,從未有不教而誅之類的陰晦事,這李涅也是因為家事昏了頭,猜忌起未來女婿,實在不該。
想到這裡,老杜訥瞥了一眼身旁始終不發一言的李軒,心中暗讚了一句,這個李十二郎倒是歷練出來了。
杜訥和李軒如何想,羅開先根本沒有留意,面對著驚詫的準岳父,他施施然的坐下,對著眾人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