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始終沒人能夠探知這位將軍確切底細,面對這樣一個人物,沒人敢說自己不怕。
“沙彌?你是佛教徒,為何操持這些殺人的物件?”羅開先一邊翻看著桌上的暗殺工具,一邊掃視著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幾個人,“據說佛門有甚麼五戒十戒,你這沙彌頭銜想必來得不那麼正當,還是說你本是佛門派來探尋本將軍底細?”
“回大將軍王,小人和從屬本是于闐王帳下密諜,大人應知,于闐本與佛門密不可分,小人與摩羅……”說到這裡,他回指了一下身後另一個光頭,才接著說道:“還有這次前來另外六人都曾在王室禪院掛單,所謂沙彌只為掩人耳目,與寺廟裡那些大人物毫不相干。”
羅開先未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如此說來,于闐舊王對爾等應該很器重才是,為何他都死了,你們還活著?”
這話可以說尖刻至極,但這是一個主辱臣死的時代,就像後世二五仔會遭受所有人鄙視一樣,在這個時代,將軍戰死,他身邊的侍衛同樣會陪葬,王若戰死,他的身邊人如果活著,不是為了王復仇,就是忍辱偷生的窩囊廢,沒人看得起。
“稟明大將軍王,我等原本是于闐國中各族系奴隸,舊王召集訓練我等,非為培養子女,而是視我等為蟲豸,旨在培育咬人的毒蟲……非我等不知感恩,只是……恩怨難分……”尉遲謹的口舌很伶俐,只是或許說起了傷心事,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倒像是動了幾分感情。
一群戰鬥兵器能有感情嗎?羅開先一時也難辨真假,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想到這裡,羅開先抬手止住尉遲謹的話語,盯著眼前這個光頭的眼睛開口說道:“本將不會相信區區幾句話語……勿需多言,與話語相比,本將更相信人的舉動!沒錯,你既然率人投靠,本將就給你這個機會,只是如何安置你等,務必遵從本將旨意,不得有絲毫違逆,可有異議?”
這既是一次試探,也是一句許諾。
能混做密諜還能在葛邏祿人的進攻下保住性命的人當然不會是蠢貨,尉遲謹當先,其他三個人隨後雙膝跪下,以頭觸地,大聲呼喝道:“願為將軍效死力!”
“都站起身來!”吆喝了一句,等四個人都站起來,羅開先掃視過每個人的神色,才點點頭說道:“效死力暫時不必,本將不需要用人命交換之事物,你等儘可安心!”
“謝大將軍王!”兩個捲毛兩個禿頭又整齊劃一的低喝。
“奧爾基!”羅開先沒再理會幾個人,而是直接叫了自己的親兵隊長,“你選一隊親兵,帶他們所有人去洗漱,給他們配備新衣物,再去海頓那裡找人給他們查驗身體,然後把所有人交給西德克諾德……”
如今靈州營地接納新人,已經自有一套完整的程式,羅開先為了安撫人心,才多嘴了幾句。
“遵令,將主……女人也同樣如此?”
“同樣,包括你妹妹!”
“遵令,將主!”
面對主將已經做出的決定,親兵奧爾基和安提亞諾兩個人不敢說什麼,哪怕他們心中有什麼想法。
羅開先也並不在意這一點,其實從一開始,他所有的問話都是刻意的試探,目的不過是為了衡量對方是否值得接納。
至於這些人是否會對營地造成危害,他是從不擔心的,因為他有信心自己這隻隊伍可以同化任何外來的人員,哪怕有別家勢力的死忠,也不必擔心他們能做什麼——民營裡面不願做女紅閒得無聊的老嫗有不少,她們可不白給,分辨是否外來人這種活計交給她們最是合適,那一雙雙眼睛可不比後世京城裡面的紅臂箍來得差,甚至戰力猶有勝之——她們可是帶刀或者拿著弩箭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收了這批人,他可以培養適應這個時代的自己的密諜,至少可以用來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