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岡薩斯霍然站起,來回踱了幾步,停下來說道:“好!阿爾克!就聽你的了!那噶、哈斯那,去集結你們的手下,一個都的人數太少,兩個校的人數才能防止敵人突襲!”
……
四個稚嫩的領兵將拼湊了一份完美的傳信方案,一場迷惑人的行動就此開始。
從騎兵營駐地到興州沒多遠,加上河面已經冰封,快馬腳程也不過兩三個時辰,只是很可惜,直到夜色降臨,銅號聲響了至少七八遍,興州城牆上依舊是毫無動靜,更不用說堅固的南城門,根本沒見到任何開啟的跡象。
“阿爾克,你能保證城內聽得到?”夜幕下岡薩斯遠眺著開始點起篝火的牆頭,悶聲問著身旁同在馬背上的阿爾克。
“肯定能聽到,適才都能聽到裡面孩童的哭聲!”因為帶著面罩,阿爾克的聲音同樣甕聲甕氣的,“再吹一遍,我帶著人去東面哨口接應,岡薩斯你最好撤退到河岸那裡,防止馬家人夜襲。”
“就這樣,我這裡不需你擔心,如果城內有變動,無論馬家出來多少人,都沒用!”岡薩斯咬著後牙床說道,“只希望猴子那廝在裡面動作快點,夜晚守在外面的滋味可不好受,將主的婚禮後日就要開始了。”
隨著囉嗦的話語聲,渾厚而又嘹亮的銅號吹奏聲復又響起。
……
同一片夜色下,不遠處的興州城牆內,距離南門三百餘步遠就是馬家的主宅,主宅的對面是一片青磚青瓦的唐式建築,當然因為年歲久遠,它們已經破敗不堪。
地面和房頂的積雪掩蓋了太多的不堪,但是斑駁的牆壁和褪色並露出木質紋理的廊柱則顯示著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經過修繕了。
一堆破爛的瓦礫後面,有一間粗陋的耳房裡面,五六個人湊在一起,在昏暗的一點油燈下,一邊吃東西一邊訴說著,氣氛很熱烈,他們的食物卻只有一個瓦罐匆匆煮就的乾肉湯和人手一隻的烤饢。
“號聲一共響了九次,可以確定是傳信通告我們變更任務,準備離開。”一個粗曠的聲音訴說著,伴隨著他的話語還有食物的吞嚥聲。
“不,不僅僅是變更任務,孟鉕,你要聽仔細,第二段音調後半部是六短三長,意思是我們要開始行動,這個時候,行動做什麼?”一個嚴謹的聲音糾正著。
“不要吵,小心被外面的人聽到!”這話有很明顯的命令口氣,但後面又緊跟了一句解釋,很顯然,這是一個剛剛適應領隊角色的傢伙,“行動只能有一個,攪亂馬家人!”
沉寂了一會兒,幾個不同的聲音同時低喝道:“喏!”
領隊的傢伙重又說道:“該死的馬家人,已經有人餓死了,還是悶在城裡,打又不打,降又不降,連累我們也困在城內走不脫,我都餓瘦了!還有兩日就是將主大婚了,做完這一次,我們馬上出城回靈州,一定要吃幾頓好的!”
隨著嘮叨埋怨聲的,是幾個刻意壓抑的悶笑聲。顯然,屋子裡的人都有相同的想法。
一陣連續的吃東西吧嗒嘴和吞嚥聲,過了好一會兒,領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個時候改動任務,必定發生了什麼變化,最大的可能是將主那裡希望不要有人攪亂了婚禮……從下午聽到的馬蹄聲,帶隊在南門外的肯定是騎兵營的人,大約有兩千眾,吹號的應該是我斥候營的人。現在天色已晚,他們必定後撤,防止馬家人出城突襲……而馬家人摸不清頭腦的時候,前夜肯定會加強方便,我們想做什麼都沒有機會!”
“猴哥,我們一共偷運進來的百多個罐子,埋設好的也有六十多處,餘下的改成小罐子,後半夜扔到馬廄和糧倉,哪怕不能燒燬全部糧食,也足夠攪亂那些混種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建議道。
“十八,說的好!”粗嗓門的孟鉕低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