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卻徹底喪失了繼續下去的勇氣身旁的人突兀的像木樁一樣被人放到,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氣氛頓時喧囂起來,只是這種喧囂再沒了之前看熱鬧的悠然,反是充滿了恐懼與驚惶,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快跑啊,靈州人殺人了!”
彷彿突然被滾油中滴入了一滴水,圍觀的人眾如同濺開的油花,開始了向外圍的湧動。
弓手的箭矢並沒有停,連續又有幾個與之前被射倒的漢子一樣行跡鬼祟的傢伙被釘在了地上。
好在敢於圍觀之前打鬥場面的人群並不是非常多,而且並沒有老幼婦孺,而死亡的恐懼更是震懾人心,只是十幾息的功夫,人群便散開到了百步開外,泥土和積雪混雜的地面上,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留下的還有十幾個倒在地上的人還有幾個在慘烈的哀嚎,餘下的卻都變得無聲無息,他們的身體邊上已經變得暈紅一片。
十二個出戰的靈州親衛靜立場中紋絲不動的戒備著,之前被打翻在地的石郭兩家的家丁家將們,除了一些被打暈的人,多半癱坐在地上,,即便他們的趁手兵器就在身邊不遠處,卻不敢稍有妄動。
始終靜立在宅院門口的安提亞諾動了,他從牆邊抓了兩捧積雪攥了兩個雪球,施施然走到昏迷在地的石坤與郭耀庭身前,把兩個人的身子並排仰躺擺好,然後把冰冷的雪球直接按在了兩個人的臉上。
“灑家不服!再來!”這個是石坤不甘心的吼叫,只是沒什麼用處,沒人扶著他連坐著都在打晃。
“咳咳……”被摔慘了的郭耀庭明顯氣息不足,仰面躺在雪地上,目光呆滯而茫然。
“何通判?”安提亞諾衝著不遠處同樣在呆滯的何守清招呼了一聲,看到對方慢悠悠地起身,才繼續道:“何通判認為這場比鬥結果如何?”
何守清一邊走一邊想,待到了石坤與郭耀庭面前,才有些沉重而肅然的說道:“兩位,你等輸了!”
他這會兒才明白之前靈州人的舉動,拒絕自己是因為自己並非直接涉入,與石郭兩家比鬥是為了壓制以獲得說話的主動權,至於最後的弓手殺人,除了是為了排除隱患,恐怕更多的是為了震懾。
只是,想得明白歸明白,他對這種外人自己治內的肆無忌憚仍然感到深深地憤怒,抬起頭衝著安提亞諾問道:“安副使,本官知道貴使想要平息此事,只是何須殺人?”
話一說完,他還用顫抖的手臂指了指不遠處被箭支穿透的那些人。
安提亞諾卻根本不解釋,轉頭呼喝道:“且格拉斯,把我們的獵物拖幾隻過來!”
獵物當然指的是被弓手射穿的那些人。
少頃,四五具滿是泥汙和鮮血的屍體被拖曳了過來,連同幾個被射穿了手腳的也同樣被押到了近前。
安提亞諾仔細觀察了一下,面孔特徵之類他分不清楚,但這些人顯然都很健壯,能看得到的許多特徵顯示這些人並非平民,而且除了還掛在屍體腰間的刀鞘之外,死屍手臂上莫名的凸起顯然很可疑。
他釋然道:“我的兄弟不會輕易殺人,何通判,你不妨掀開他們的衣袖看看!”
何守清有些愕然,但是面對安提亞諾的從容,他又不得不忍著血腥味帶來的腸胃不適,翻開了死者的衣袖,然後……一把綁紮在手臂上的折弩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作為臨近京畿的一地主官,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吏,他當然知道這屍體上綁紮的是什麼物件,但是據他了解,這類折弩一般只有禁軍中的將軍護衛或者皇家的皇城司密碟才會有所配備。
難道說有禁軍中的某位將軍或者皇家的人攙合進來了?到了這個時候,他不能不多想一些。
“何通判,你再想想這些人想要出手的時機?”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