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他的所有重量,只剩下一雙鼠目裡盛滿惶恐。
“說?誰指使你的!?”
酷刑還在繼續,跟前的男人用匕首尖頭拍著那男人的臉部,刀片的冰冷刺激著男人脆弱的心臟,那刀片的冷光更是反襯著黑衣男人那冷酷無情的面孔,極度恐懼之下那男人幾乎嚇的失去了聲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
話未落,刀片反射出黑衣男冷笑的目光,下一刻,“啊——”
一聲尖銳中隱含著巨大痛楚的喊叫聲響起,隨著刀片的一起一落,男人的右耳早已被切了下來,跟著落到地面上。
耳朵被切下,血淋淋的耳洞裡,血液爭先恐後的跟著狂湧而出,噴了在那男人已經不能算作肩膀的肩膀上。
“啊——”隨著那喊叫被噎住,男人放大的瞳孔忽然靜止在那裡,下一刻,頭部一歪,男人早已昏死了過去。
那施行的黑衣男見綁在柱子上的男人沒有了動靜,手指往他的鼻下一探,恭敬的對著身後坐在大班椅上正在觀看這一幕的男人躬身道:“暗少,他昏過去了。”
“給我用水潑醒,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撬開他的嘴巴,我要知道這次給暗夜聯盟使絆子的人究竟是誰!”
冷酷無情的聲音如冰雪簌簌而落,像是那極寒天氣裡,突然下了一場暴雪般,徹骨寒冷。
“是!”下屬不敢抬頭,得令後趕緊去執行命令。
將那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鬆開,繼而如同拖死狗一般將他拖至名為‘暗少’的跟前來。
他身軀拖過的地方,一條血路浸染了一地,在這亮著瑩白白熾燈的地下室,那一幕尤為顯眼,就像是一根刺一般刺入了站在暗少跟旁,一身米色套裙的女人眼裡。
鍾羨文死死的緊閉著眼睛,她的身軀早已瑟瑟發抖,然而她即使關閉了眼眸,五官依然明確的告知著此刻發生在地下室裡的一切事宜。
她感知到適才過去的下屬重又回來,一桶冰水跟著“嘩啦啦——”澆在底下那男人的身上,些許濺到了她穿著高跟鞋的腳背上,腳背冰涼的觸感讓鍾羨文緊跟著發顫。
緩緩張開眼,她順著光線的方向看去——
“咳咳咳……”底下,那男人在冰水的澆灌下終於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再度醒來,迎接他的,自然又是一場新的酷刑。
身旁,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目無表情,那倨傲冷峻的半邊面孔與黑夜融合在一起,恰似他身上那與黑夜融合的一身黑服。
即使帶著半邊面具,隔著這般近,鍾羨文依然被他身上凜冽的寒氣灼傷,那滔天的怒氣即使不用刻意遮掩,她也感知得到。
鍾羨文垂下眼瞼,輕眨了下眼睫毛,感知到溼溼的霧氣盈滿眼眶。
這是暗夜聯盟在b市的一家分部,論及暗夜聯盟,那是南方黑道中最強的一隻主力軍,可以算是南方黑道的天。它由青幫、黑峰會包括新安門組成。
底下的男人是黑峰會的叛徒,出賣了黑峰會的資訊給北方黑道的對手,他的下場,不用猜便知。
地下室,乾淨簡單的幾乎可以忽略,除卻不遠處那個擺放著各種刑具的刑房外,就只剩下男人坐著的大班椅,包括牆壁上那些用黑色記號特意標誌的符號,詭異古怪的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室空曠了。
雙手緊握,鍾羨文不敢出聲更不敢呼吸,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做給她看的,往常他審訊叛徒,只需要吩咐下去便可,不需要親歷親行,更遑論站在這裡。
即使隔著半邊面具,她依然能想象出他的表情,定然是失望,非常失望……
恐怕任誰都無法想到,暗夜聯盟在b市的分部居然是在這小小酒吧地下室,而任誰也無法猜測到,那個在商界磨刀霍霍青出於藍的少年,在黑道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