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ldo;她乃大燕定國公主,並非什麼白芷!&rdo;
如若驚雷瞬間墜地‐‐
淇玥的容色驟然變了,幾乎站立不住,她身子一晃,幽媚的眸瞬時睜大,完全難以置信,&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親耳聽她與那定國公主的侍婢交談,絕不會有錯。&rdo;徐韶冉篤定道:&ldo;她的真實身份是定國公主,而非民女白芷。白芷,只是她借用的身份。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以白芷之身進入皇宮!&rdo;
……
徐韶冉似乎又說了什麼,淇玥不曾聽清了。她只覺自己彷彿被丟浸入了汪洋深海之中,渾身冰冷虛浮,她緊蜷著雙指,耳邊沒有了一切聲響,只餘一道聲音反覆迴蕩,定國公主定國公主定國公主……
定國公主……慕容素……
真的是她……
數年的嫉恨翻湧交疊,心頭的冷意不斷交加。她銀牙狠咬,死死地凝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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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五彩宮燈旖旎蜿蜒,映得大殿燈火輝煌。
殿內笙歌悠揚,酒香瀰漫,管樂簫弦入耳琳琅。這是一場為代國太子到訪特設的盛宴,滿朝全程皆臨。望著歌舞昇平,談論家國政事,將明日的敵友戰亂全然拋諸腦後,只盡享此刻的繁華奢靡。
漫漫敘談許久,淇嘯天執起盞,起身相敬,&ldo;太子殿下雄韜偉略,仁厚愛民,而今屈尊蒞臨我大涼,可謂大涼之榮。&rdo;
&ldo;左相大人過譽。&rdo;拓跋冶舉酒回禮,面不改色,&ldo;涼國復立六年,而今國力初勝,國泰民安,實乃陛下治國有方,朝臣輔佐得到,教本宮欣羨。&rdo;
&ldo;是太子殿下說笑了。殿下智勇雙全,奇謀之名莫說代國,便是這天下亦是響徹貫耳的。殿下政務百忙,只是不知此番屈居臨涼,為何貴幹。&rdo;
這一問不過明知故問。拓跋冶此番親至涼地,雖未直接言明借兵,但其意滿朝上下皆心知肚明。聞及此言,拓跋冶恍若未聞,輕飲下一口醇酒,彬彬道:&ldo;本宮冒昧,實在含歉,略有小事,需仰仗大涼陛下及列位大臣相助。&rdo;
&ldo;太子殿下不必多禮。&rdo;李復瑾神色平靜,&ldo;不知何事,可令殿下親至敝朝。&rdo;
&ldo;謝陛下寬宏。&rdo;頓了頓,拓跋冶從容開口,&ldo;近時夏族練兵遣將,欲意攻代,意有所指,突起戰事已臨代疆,不知陛下可知。&rdo;
&ldo;略有耳聞。&rdo;
拓跋冶道:&ldo;夏國近些年來波瀾不動,暗中養精,招兵蓄銳,實力遠飛數年前可及。此番夏國來勢洶湧,短時之內,已侵佔我朝西境三座城池。涼代臨夏,恐此番國土頗受波及,萬一戰起,不知陛下可有良策?&rdo;
李復瑾一時不曾開口,殿中些微靜了片刻,一位老臣輕微一咳,執禮打破僵寂,&ldo;大涼復立仰仗殿下囊助,憑殿下之謀略才幹,想來萬難可克,必是不需我朝涉足。&rdo;
話落,整座大殿剎時靜音。
他這一言明褒暗駁,聽似讚揚拓跋冶實力,實則隱然將借兵只求駁了回去。靜默片刻,恍若聽不出弦外之音,拓跋冶淡笑,&ldo;當年之事,乃陛下一己使謀抗之,本宮至多不過助力,何談萬難可克?何況此番夏國儲備良久,勢態洶洶,若可如當年攻燕一般自內而取之,也不必而今這般麻煩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