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忽地怒聲喝道。

沐昭容驚得霎時噤聲。

&ldo;小楓豈是你叫的！冊立太子乃國事，也可由你妄言？！&rdo;

&ldo;臣……臣妾失言！&rdo;沐昭容顫巍巍地跪下去，&ldo;望娘娘恕罪！&rdo;

&ldo;滾！&rdo;

粉衣女人倉皇地起身，連忙白著臉退遠了。

&ldo;娘娘何必和她動怒，&rdo;看著沐昭容倉促離去的身影，越嬪斂住了神情，&ldo;她說的，其實也沒錯。&rdo;

&ldo;你懂什麼！&rdo;棠妃厲聲喝止。

何曾不懂她們所說的，但若事情真如表面這般簡單，倒不必讓她這般發愁了。

陛下子薄，除卻慕容素，僅剩小楓一個皇子。按理言儲君之位毫無懸念，可小楓都已臨近束髮之歲，儲君之位卻還遲遲不肯敲定。偏偏這個時候，冒出這個極受盛寵的宋婕妤……

恐怕這儲君之位長年空缺，陛下是有其餘的打算。而這打算對自己，絕沒什麼好處。

&ldo;遲早……&rdo;

目光中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陰狠，棠妃雙手緊握，絞得指尖發白。指間的鮮花被揉捏得粉碎，鮮紅的花汁浸了一手，紅的似血。

越嬪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第13章 復遇

&ldo;方才你實在不該那樣和棠妃說話。&rdo;

走出很遠，宋婕妤將將平復了膽顫的心情，卻依舊忍不住心憂，&ldo;萬一她真的去告訴了陛下……&rdo;

&ldo;她不敢的。&rdo;慕容素心情大好，手中擺弄著一截精緻的小銀鏢，唇角攜著稚氣的笑，&ldo;她如果真會去告狀，才不會和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那不是擺明瞭讓我知道是她說的？姐姐放心。&rdo;

宋婕妤不再言語，斂了雙睫默然前行。

&ldo;宋姐姐。&rdo;看出她神色間難掩的憂鬱，她收了暗鏢捏住她的衣袖，&ldo;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其實你真的不必顧忌。那棠妃一向跋扈後宮，聽說前日還為難了你。剛剛你也看了，我不想理她，是她自己沒事找事，既然如此，我自然也不必客氣。&rdo;

&ldo;她是你的庶母。&rdo;宋婕妤低眸囁嚅。方才確是棠妃刻意滋事，可這般對待總是不妥。

&ldo;暫且不說我有沒有把她當母親，平心而論，她有把我看做女兒？&rdo;慕容素心意難平，想起那張艷媚的臉就忍不住蹙眉，&ldo;我娘……從不會如此！&rdo;

宋婕妤登時啞口。深知這是她素來的禁忌，從不會輕易提起。

&ldo;宋姐姐，在這宮裡，只有你對我好。&rdo;輕輕牽住她的手，慕容素垂著眸，&ldo;我不會讓你平白受她們的氣！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rdo;

&ldo;謝謝你，公主。&rdo;沉默半晌，溫雅的女子輕輕一笑，溢不住滿心的暖流，&ldo;但你往後還是不可這般率性，棠妃娘娘畢竟是楓殿下的生母，楓殿下和你關係要好，若你們的關係鬧僵，楓殿下該如何自處？&rdo;

&ldo;我知道了，宋姐姐。&rdo;慕容素笑起來，&ldo;我會把握分寸。&rdo;

&iddot;

出了宮園，整片視野驀地開闊，揮之不去的是盈袖的暗香。

一個健碩的身影由遠踏近，朝著她們的方向緩緩行來。看清那人身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