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卻是淇玥之外的第一人。

震靜住胸臆滾起的恐悚，她沉了口氣，緩緩轉過身‐‐

慕容素一剎怔住。

第102章 驚惶

那是一個看似陌生，卻又無端眼熟的青年男子‐‐

他面板黝黑，身軀凜凜，黛衣華服，瞳目中似是隱著一抹不可言說的銳色。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總覺似在何處見過，可是一時……卻分外想不起來。

心思電轉，忽地記憶深處的一張面龐與眼前驀然重合，心頭劇震。

‐‐拓跋冶，代國太子！

極力抑制住顫抖的手，她努力保持著常色，看向他身後的內監，&ldo;這位是？&rdo;

&ldo;回昭儀娘娘，此乃代購拓跋太子，正要至御居殿面見陛下。&rdo;

她故作恍悟，禮貌躬了一禮，目光一直低垂，&ldo;見過太子殿下。&rdo;

&ldo;娘娘？&rdo;拓跋冶眼神微眯，視線一瞬鎖住她，&ldo;你竟會嫁給了李復瑾，還做了這涼宮的娘娘。&rdo;

&ldo;太子殿下可是認錯人了？&rdo;慕容素平靜道：&ldo;本宮乃陛下妃妾，昭儀白氏，並不識殿下口中所說的，慕容素。&rdo;

&ldo;你不是？&rdo;拓跋冶怔了怔，話中隱然有著譏諷，&ldo;本宮雖只在數年前與燕國定國公主偶臨一面，但公主姿容超凡，猶記於心。數年已逝，公主容貌雖有微變，卻儀止未改，怎會認錯？&rdo;

何況認出她的那一刻，她的姿態神情與八年前相及一致無二。容貌雖會變化，但神容卻難以因襲。可做得這般相像，怎會是別人？

細緻悄聲無息地扣緊，慕容素麵白如紙，卻始終聲色平平，&ldo;本宮自入宮起，確有人提及本宮容貌與定國公主極似。何況這世間之大，有容貌相近者亦不足為奇，定是令太子殿下錯認了。&rdo;

&ldo;世上真有容貌這般肖似之人？&rdo;他依舊不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乎想望得透徹。

慕容素垂眸不曾看他，呼吸卻已逐漸亂了起來。那道灼亮的目光一直不曾移去，盯得她愈加覺得慌悸。心跳越來越快，正當她幾乎忍耐不住時，忽地聞他輕微一喟，&ldo;唉，罷了。&rdo;

俊朗的隱忍似笑非笑，辨不出他話裡的涵義，&ldo;或許真是本宮認錯了，不慎驚擾了昭儀娘娘，望娘娘見諒。&rdo;

&ldo;殿下不必多禮。&rdo;

最後瞥了她一眼，拓跋冶不再猶疑，徑直啟步離去。

望著他徑步離去的身影，慕容素籠起寬袖，緩緩鬆下了一口氣。

攤開掌心，纖細的手掌已被她攥得發白，凝著密密漬漬的汗水。一陣涼風徐過，她只覺鋪天蓋地的冷意攀爬背脊，沉重頓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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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打探，慕容素大抵了解了些許。

毋庸置疑，拓跋冶此番是以來使之名覆涼覲見。涼國復立整六年，六年前拓跋冶私調兵防為涼助力，只破城宮變中無疑起到極重的作用。這數年來，代涼兩國有意交好。而今拓跋冶來訪涼國，大抵，是為了代國而今的西境戰亂。

近幾年來代國國況愈下，代國國君拓跋宏荒淫無道，壟斷朝勢，致使代國上下民聲哀怨。拓跋冶有心整飭，偏拓跋宏重幼子而輕太子，更使朝局流派矛盾頻發，已是一觸即發之勢。年初代涼臨西之地的夏族整兵派將，竟在代西之地生生攻克下三座城池，戰亂頓起。

代帝疑心嚴重，心知太子長成，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