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向段小樓,“你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看我?”
被他這麼一提醒,段小樓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他的手頓了頓,在陸岱川如炬的麼目光下,乾笑了兩聲,慢吞吞地說道,“是翟挽,她叫我來看你的。”
陸岱川幾欲昏厥,因為按照往常的經歷來看的話,他這是又要被坑了。抱著僥倖的心理,陸岱川問道,“那她呢?她在哪裡?”
此刻的翟挽,在有節大師的房裡。他原本正在打坐,突然窗戶房門皆被人用勁氣振開,有節突然睜開眼睛,往日那雙滿含慈悲的雙眼中此刻精光畢露,只聽他曼聲說道,“施主夤夜來此,有何貴幹?”
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輕笑聲,“找你敘舊。”話音未落,有節就感到一陣勁風朝自己臉上打過來,他連忙抬手抵抗,但那女子來得太快了,內力又猛,他只跟人對了一掌,便覺得體內真氣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有節退了兩步才勉強靠著牆壁站穩,可是胸口那血是怎麼也忍不住,從嘴裡流了出來。他擦掉嘴角的血,看向來人。那人一身白衣,青絲如墨,燈光下如同姑射仙人一樣美好。但人人都知道,這是假象,如今的江湖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眼前這個人身上流著什麼血。
翟挽見他手上,笑了一聲,聲音中盡是輕蔑,“我才醒來的時候就聽說當今武林人才凋零,沒想到果真如此。你這個少林高僧還接不住我一掌,想來其他人更加不堪一擊。”
有節將心中那些罵人的話嚥下去,看向翟挽,“施主今夜來,就是要在中原武林面前顯示你神功蓋世嗎?”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翟挽笑著說道,“我的武功,難道還要在中原武林面前顯示嗎?”她瞥了一眼有節,耳畔已經響起了不少凌亂的腳步聲,她來了這麼久這些人才發現,看來中原武林的實力,比她想的更低。“今夜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別白費心機了,當年你們就打不過我,現在少了個陸景吾,更打不過我。”話未說完,人已經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後面來的武林中人只看得到一陣白影從有節房間裡出去,甚至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抓不住。
少林寺的弟子上來扶住他,禪宗問道,“師叔,你沒事吧?”他們兩個雖然年紀相差不大,但有節卻比他足足高出一個輩分。
有節搖了搖頭,盤腿調息了一陣,見他面色好轉,峨眉派的掌門人才問道,“剛才來的,是翟挽?”
他們只在武林大會上見過翟挽,剛才她的動作那麼快,只是恍然間覺得好像是她,並不敢確定。
有節點了點頭。禪宗皺眉道,“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
幹什麼?有節苦笑一聲,“當然是來試探中原武林的真正水平了。”他在武林中算是前十的人物,卻連她一掌都接不住,這下知道了他們的真實水平,翟挽更加肆無忌憚了。
只是……禪宗臉上有不解之色閃過,“她既然已經試探出來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了事?”
有節閉眼,“已經構不成威脅的人,殺了做什麼?她並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到處殺人,甚至當年……”提起當年的事情,那時候他還不過是少林寺的一個小沙彌,具體情況如何並不清楚,為了不給後輩添麻煩,話到嘴邊便又吞了回去。有節搖了搖頭,“總之,她今天晚上過來,就是想讓我們從今往後小心行事。你們以後低調些,別招惹上她了。”
禪宗面上雖然不顯,但聽了心中卻不以為然。翟挽勢頭最盛的時候他雖然還未在江湖上揚名,但也聽說過。只是她一個小姑娘再厲害能有多厲害?當年有個陸景吾能壓制她,難道現在的他,還趕不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陸景吾嗎?
正在如此思量間,一個青門宗弟子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聲喊道,“掌門師伯,不好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