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武皇帝日感其迫,登極七年之後,以一場政變將韋毅了結,韋氏族中兩百餘人亦獲罪,男子全數處死,文昌侯韋蘩亦在其中。
“韋氏大難,安陽公主雖以帝女之身得免,卻連膝下幼子也護不得。”大長公主繼續道:“遭此變故之後,她失了神志,武皇帝便將承光苑最好的玉清觀賜予她,聊度餘生。”
她的言語輕緩,話說出來,卻似大石般,沉沉壓上心頭。
姚虔抬起眼睛,注視著她:“你要說甚?”
“無甚。少敬,公主雖貴,卻終是婦人,須與夫家榮辱共進。”大長公主嘆口氣,笑了笑,道:“安陽公主仙去時,我才十二歲。母后帶我去操持喪事,那時我看她挺挺躺在席上,心中便想,我必不像她一般任人擺佈呢。”
清晨,朝陽初升,綠柳拂風。
“憶昔少年之時,少敬與我曾相約遍遊天下名山,如今轉眼已是這般年紀,竟未如願。”京城十里之外的驛亭上,顧銑手把酒盞,頗有感觸地對姚虔嘆道。
姚虔唇邊含笑,沒有言語。
他向北面望去,天幕中,京城的雙闕和高臺飛簷仍佇立在遠處,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