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別人的房事就興致勃勃去研究斷袖,很是精神矍鑠麼,怎麼片刻功夫就困得坐不住了?”
困頓中的我聞言心底不禁咯噔一聲,佯裝不知地掀起眼皮來將他看著,道:“狐狸你看,朱承鈺果然是個人才,他連造反都造得這樣明目張膽,這樣無所謂懼。”
“阿歌,咱們撇開這個不說,就先談談房事。”他淡然開口,我猛地一激靈,睡意全無,起身驚悚地看著他,同時向後退了一大步,退到門口守著。
“倘若我真要做些什麼,方才也就做了。”秦璋將手中的書卷放下,飄飄然地掃了眼我攀在門框上的手。
我一時啞然,半晌才省起他是個斷袖這遭事來,於是泰然道:“唔,也對,我忘了你是個斷袖來著。”所以也就放下心來,蹭到他身旁坐了。
“阿歌。”
“嗯?”
“你倘若再提斷袖的事,那我也不介意手把手教給你一個男人和一個斷袖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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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歌,你過來。”
“不過去,誰叫你繃著臉的!不許繃了,明知道我最害怕你這樣了——你還繃?”
“那你聽不聽話?”
“你別再嚇唬我,我就聽了。”
秦璋揉著額角沉嘆一口氣,道:“好吧,你總是這樣胡鬧。”
“沒有胡鬧,是你先嚇唬我的。”
秦璋再嘆了一嘆,“好了,是我嚇唬你的。那麼阿歌,我們來談談今晚的事罷。”
“今晚的事,唔,穆穆雅——我倒從沒想過她是嫁給了朱承鈺。”我看看窗外朦朧的月華,念起了多年前在大漠的那一場不期而遇的較量。
穆穆雅是阿達託大汗的九公主,也是阿達託大軍裡唯一的女將。她與我在八年前的伐北之戰中對陣於荒木嶺,我那時是二叔的副將,領了前鋒之職,奉命向北搜尋柔然大軍,結果就在荒木嶺遇見了穆穆雅的軍隊。
穆穆雅大概只是領兵出來巡防,也未料想會遇上我。所以此番我倆麾下的兵力都極少,我領兵五千,她領兵七千,實是伯仲之間。我率部下與她拼死一戰,她亦是發了狠地與我鬥在一處。
穆穆雅將我頭頂銀盔砍落的時候,我也將她胸前盔甲割破。那時的她錯愕地看著我掩在銀盔之下的長髮如瀑散落,而我則驚訝於她盔甲之下的殷紅褻衣。
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終止在穆穆雅爽朗的笑聲中,她說:“不打了不打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大將軍,你和我分不出勝負的,就不要再傷害壯士們的性命了。”
穆穆雅的話我深以為是,於是我倆便各自帶兵回營,對此事再不提及。自那以後,我與穆穆雅便數次對陣於大漠之中。時間長了,倒生出些許惺惺相惜之感,每每臨陣,也就不忍再痛下殺手。
直到四年前,我遠征大漠遭細作所害險些喪命與柔然大軍之中時,方才與穆穆雅結下了一段戰火烽煙中的友誼。
我那時候身中數刀,已倒在死人堆裡氣息奄奄,模糊之中見到穆穆雅策馬而來,替我擋開柔然將士當頭砍下的彎刀。
穆穆雅救下我後,便在草原上的水窪邊上陪了我三天三夜。她說她不敢帶我回到柔然大部,怕我被阿達託大汗殺死,也不敢送我回去朝廷的軍隊,她說知道是別人出賣了我,此時回去怕要性命難保。
在那三天三夜裡,穆穆雅同渾渾噩噩的我說了許多話。說她征戰數年的疲憊,說她對我一見如故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