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站在橋頭,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唉聲嘆氣。
忽地見人群騷動,接著傳來女子哭泣求饒和男人大聲喝叱責罵之聲,無聊兼好奇,紀小蠻分開人群擠了上去。
卻見一個少女披頭散髮,涕淚滿面地跪在人群裡,手被幾個家丁打扮的男人拽住,正往外拖。邊上是個中年女子,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她死死地拽著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穿著福字團花綢衫的年約三十六七的壯年男子,苦苦哀求。
她聽了一會弄明白了:原來是個極經典又極老套的故事,少女的爹嗜賭成性,輸光了家產之後就開始賣女兒。而胖男人,顯然就是仗著手裡有幾個臭錢,拿錢買小姑娘的清楚的主。
雖說這事看著有點慘,可人家有契約在手,在古代也算合法的買賣。路人瞧著,圍觀的不少,說話可一個也沒有。
這男人一雙色迷~迷的老眼盡繞在那少女的胸前,看得紀小蠻心頭火起,忍不住跳出來管閒事:“你花了多少銀子從她爹手上買的?”
“關你什麼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朱財怒衝衝地回頭,忽見問話的居然是個年僅韶華,俏麗如仙的少女,不禁愣住。
“我願出雙倍的價錢替她贖身。”
“嘻嘻~”朱財左右瞧了瞧,見她雖然服飾華美,但單身一人,身邊並未跟隨僕人,不禁動了歪腦筋:“不多,二十兩銀子。”
“還不放人?”紀小蠻掏出一張銀票捏在手裡。
“哎呀,既是小姐求情,還用什麼銀子?快放人!”朱財大手一揮,望著紀小蠻色迷~迷地笑。
“是!”家丁應一聲,放開了少女。
“快回去吧~”紀小蠻把銀票塞到少女手中:“這錢好些收著,買些吃的,可千萬別再給你爹拿去賭了。”
那對母女千恩萬謝地走了,紀小蠻轉身離去。
“慢著~”到手的鴨子怎麼可能讓她飛了?朱財下巴一把,四五個凶神惡煞的家丁立刻把紀小蠻圍了起來。
“你想幹嘛?”看出他的企圖,紀小蠻不怒反笑,裝作一臉天真。
很好,她正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呢,這人自己送上門來,真是欠抽!
“小姐請了~”朱財裝模作樣了拱手行了一禮:“敝姓朱,家裡薄有田產,地方上小有名聲,想請小姐到家中做客,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呸!別做夢了!”一道清嫩的男聲驀地響起:“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就你這肥頭大耳胖得象豬的德行,還敢請我們少夫人去你府上做客,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你,你是誰?”朱財臉色大變,轉頭循聲望去。見人群外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清俊的臉龐上怒氣勃發,卻正是清風。而他的身後,站著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公子,長身玉立,一張臉美得雌雄難辨,望著他的那雙丹鳳眼裡,嗖嗖地往外冒著冷氣。他所到之處,方圓兩丈之內,生物紛紛自動閃避,以免慘遭流彈襲擊。
“清風~”紀小蠻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訓道:“你怎麼能罵人家是豬呢?要知道,豬也是有尊嚴的!你這樣,是對豬的侮辱!懂嗎?”
“哧~”清風笑出聲來。
“哈哈哈~”人群爆發一陣轟笑。
朱財看出這幾人是認識的,又見謝懷恩一身煞氣,他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主,久在街面上混,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不能碰,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何況,他言語輕薄,自知理虧,哪裡敢吭聲,灰溜溜地轉身就跑。
“慢著~”謝懷恩冷然叫住他。
“公,公子有何吩咐?”朱財被他冷芒一掃,腳下一軟,忙扶了家丁一把,顫著嗓子問。
“把銀子拿去,以後再不準騷擾那對母女,否則讓我聽到一絲風聲,決不輕饒!”謝懷恩曲指輕彈,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