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裡的很多人已經忘記了我是什麼樣的性情。”
二皇子此時正端著酒杯在細細品玩,聽著這話,不知怎的心底生起一股寒意來,今夜太子的表現太古怪,而範閒的態度卻太囂張,囂張的已經不合常理,不合規矩,對他沒有一絲好處。
難道就是因為山谷裡的事兒堵的慌?
二皇子的眉毛好看地皺了起來,心想那事兒還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和我們在這兒鬧來鬧去,算是什麼?
便在此時,抱月樓下忽然熱鬧了起來,聽著馬蹄陣陣,似乎有不少人正往這邊過來。
坐在首位的太子殿下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誰敢在此地喧譁?”
席間諸人都皺眉往窗外望去。
似乎有人要進抱月樓,已經順利地透過了京都守備與京都府衙役的雙重防線,卻被抱月樓的人攔在了樓外。
範閒看了桑文一眼,桑文會眼,掀開懸絨簾,從屏風旁邊閃了過去。不一時,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桑文帶著五個人上了樓來。
這五個人都穿著官服,想必都是朝中的官員,只是今日不是論朝廷要事的地方,卻是***之地,席間諸人認得某某是自己的親信,不由怔了起來,心想這玩的是哪一齣,怎麼如此光明正大地來找自己,難道京中出了什麼大事?
五名官員互視一眼,都瞧出了對方心裡的不安恐懼以及慌亂,再也顧不得什麼,先向席上的貴人們告了罪,又畏懼地看了一眼範閒,向範閒行了一禮,不避閒話地自去席上尋了自己要找的大人物,湊到對方的耳邊說了起來。
範閒微笑看著這一幕,舉起酒杯向太子大皇子身邊的任少安敬了一杯,大皇子的禁軍系統明顯困於宮禁一帶,反應慢一些,而太子……似乎猜到了什麼,今天竟是刻意斷了自己的耳目,只是來抱月樓一醉罷了。
大皇子看著身周的緊張模樣,皺眉看了範閒一眼,似在質詢,範閒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而旁邊的几席上,那些聽著下屬官員前來報告的大人物們,臉色已經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尤其是二皇子,那張清秀的面容漸漸變得慘白,迅即湧上一絲紅暈,卻是在三息之後,化作青常。
範閒斜乜著眼看著這一幕,知道對方已經知道八家將盡數身亡的訊息,卻沒有想到二皇子居然能馬上收斂住心神,不由微感佩服。
大皇子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樓間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二皇子微微低頭,舉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抬起頭來望著範閒。眼中笑意有些凝重,一字一句問道:
“小范大人想必很清楚。”
場間氣氛一陣冰涼,得到京中訊息回報的那幾位大人也各自盯著範閒的臉龐,他們此時已經知道。就在自己這些人於抱月樓中宴飲之時,京都裡陡然間發生了幾宗命案,二皇子最得力的八家將被狙殺乾淨!
這些大人物們在京都眼線眾多,耳目甚明,兼有負責城防一事地樞密院官員,當然清楚,這種事情何其可怕,尤其是要如此乾淨利落地殺死八家將,所需要的實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聯想到今天範閒在抱月樓宴請眾人,自然所有人都隱約猜到。這事情是監察院做的。
眾人都在等著範閒地回答,席上的氣氛有些厲殺沉默。
範閒溫和問道:“什麼事情?”
二皇子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苦澀。內心深處有些冰涼,盤在身上的雙腳有些痠麻,看著對面那位監察院的年輕提司,竟似像看到了一頭微笑的惡魔,自己身為皇子……卻是不知道應該馬上做出何等樣的反應。
所以他舉杯。自飲,一飲而盡,胸中微微生辣生痛。
沉默片刻之後。樞密院曲向東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