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評論這般精準,但也能夠分辨出水準的。
“不知這詩是那位大才子所作?”有人發問。
寫著這首詩詞的宣紙此時已經傳到柳家家主柳越澤手上,此時聞言,低頭看去。只見在那箋紙左下方書有落款,赫然寫了七個字。
陳府。
陳青。
字仲舒。
…………
…………
葉塵此時卻已經不顧柳宗陽的勸阻,提前下了船舫,和一臉興奮且又神色複雜的陳峰、陳俊坐著馬車,向蘇府趕去。
就在之前,葉塵將好詩《秦淮夜泊》寫完之後,突然透過窗戶看見岸邊有一道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然後就心不在焉,只想著早早回家起來。
柳家八連舫的主舫之上側邊艙房之中,參與表演的歌姬舞姬們正在一間間的房中化妝或休憩,柳舫詩會的主廳距離她們僅一板之隔,若是出了走廊,也可以在道口的紗簾後方看著這場聚會的進行。
因為今晚上有吏部侍郎劉瑾瑜的出場,柳家是下了大價錢的,所以今晚能來參與這表演的,大都已是秦淮河畔有了一定名氣的女子,多半有著各自的引人之處,甚至若是普通的詩會,她們其中的一個,也能挑起大局。
這類詩會對她們來說,只是出去表演歌舞,只要有著出色的才藝,那也足夠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不過詩會上,主角畢竟不是她們。所以一個個姿態還算矜持,安安靜靜地扮演綠葉,潤物細無聲的讓人記住。高傲和矜持只是手段,名氣才是真正最重要的東西。
今夜到這裡的名氣最高的幾名女子中有一個是香月樓的碧巧兒。香月樓是開業時間才半年多一些,但經營有方,發展迅猛,如今已經是金陵最頂尖的九家青樓中的一個。而碧巧兒正是香月樓的花魁。
此時在房間之中,碧巧兒正捧著臉頰左右顧盼銅鏡中花了妝後的樣子,丫鬟蓮兒也在旁邊看著,口中倒在與自家小姐輕笑著交談:“小姐,你方才出去表演的時候,那傅公子可是一直朝著你這邊看呢,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哦。”
碧巧兒眸中深處有著對某事的憂色,此時嘆了口氣,微笑著瞟她一眼:“我出去表演,他們自是朝著我這邊看,有什麼奇怪的。倒是蓮兒你,卻只看見了傅公子一個人,讓人好生奇怪。”
“小姐啊,是真的嘛。”蓮兒皺了一張小紅臉表示著抗議,“他目不轉睛呢!”
“你若不是目不轉睛地看他,又怎知他目不轉睛地在看我。”碧巧兒繼續笑著打趣,小丫鬟窘得嘴也撅了起來,決定不理她了,不過過得片刻,又靠了過來:“小姐,今夜這柳舫詩會的鬥詩魁首,到底誰能拿到啊。”
碧巧兒偏著頭在髮鬢間嵌上一朵小花:“文無第一,鬥詩也沒有真正的標準,哪裡又有什麼魁首了,你這丫頭,就是愛問這些。”
蓮兒看出自家小姐有些心不在焉,左右看了兩眼,壓低聲音,說道:“小姐!總司使大人難道真的死…………”
“閉嘴!你的保密訓練難道白訓了嗎?這些話在這樣的場合下也能隨便說出口。你想害死整個香月樓的人嗎?”不等蓮兒將話說完,碧巧兒便臉色微變,伸手將蓮兒嘴捂住,然後櫻桃般的紅潤嘴唇放在蓮兒的耳朵旁,以蚊子飛舞的聲音說道。
碧巧兒的聲音雖然小,但話語中的嚴厲依然讓只有十五六歲的蓮兒雙眸中淚花浮現,低著頭細細的說道:“小姐!我知道錯了。”
這時,碧巧的另外一名丫鬟從門口那兒過來:“小姐小姐,似乎又有好詩詞了,我們去看看吧。”
“哦?”碧巧兒在剎那間臉上堆滿笑容,拉著擦乾淚水,同樣已經一臉笑意的蓮兒一同出門,朝長廊門口紗簾那邊過去,好幾位各個青樓的女子都已經聚在了這邊,碧巧兒過來之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