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東方之珠》嗎?“東方之珠,我的愛人……”你就是我的東方之珠。我將用一生的柔情,開啟你塵封的記憶。願你心隨所想,事成所望。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桌面上那枝玫瑰上,它真美。
“這次我決不會忘掉,你放心吧。”
我再一次被他的話語逗笑了。
“歡迎再來。”
“下週六。一定。”
時光如落花般紛紛飄逝。那位戴墨鏡的青年每週六都如期而至,一轉眼,已經來了8次,完成了他的第8封情書。每一封信都那麼短,卻又那麼情真意切。
現在,我隱約地感到有些嫉妒那位不知名的女孩了。不管她是誰,能同如此愛她的青年相伴永遠也就此生無悔了。多美多好的一對伴侶,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幸福的。然而,屬於我的那份情感的天空究竟在哪裡?
我天生是一個靦腆的女孩。雖然我能夠在眾目睽睽的舞臺上盡情歌唱,能夠和女伴大聲說笑,甚至同她們開某一男生的玩笑,但我並不怎麼單獨同男生說話。一旦我發現只有自己一個女生站在男生堆裡,便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馬上逃開。
記得那還是上初一的時候。一個清晨的早晨,我意外地發現書包裡放著一個裝幀很美的信封,上面用很秀氣的字寫著我的名字。我惴惴地撕開。裡面竟是兩粒紅豆!便連忙做賊似的把信塞進書包,心怦怦地跳個不停。遠處的他默默的看著我,灼灼的目光烤得我渾身不自在。
他是一個少言寡語的男孩,又瘦又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在他身上我幾乎找不到任何令人滿意的優點,更談不上感情了。
晚上,我壯著膽約他出去,訥訥地告訴他“我……還小。”看到他有些沮喪,便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如釋重負的跑開,耳畔只傳來他的呼喊:“我會等的。我發誓。”那夜,瑟瑟的風和蕭蕭的雪成為天地間唯一的風景。
後來,我患了重感冒住進了醫院。痊癒歸校後才得知,他由於家庭搬遷,初一上半學期還沒讀完就轉學了。靦腆的他沒給任何人留下通訊地址,從此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面。
現在回想起來,感到既美好,又可笑。如今我腦海裡甚至連他的相貌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他瘦小的身軀,灼熱的目光。偶爾在記憶深處把此事翻出,當成孩童時一種愛的遊戲,慢慢回味,也別有一番情趣。
時已深秋。又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濃黑的雲低低地壓下來,令人喘不過氣來。一種莫名的失望湧上心頭。
大街上,人們紛紛撐起了雨傘,行色匆匆。啊,玫瑰!一把花傘下有一枝火紅的玫瑰!我眼睛一亮。是他,他的第9封情書來了。
“啊,好大的雨。”
“快進,‘情書天使’。”我上次同他開玩笑已經這麼稱呼他了。“你的第10封情書出爐了吧?”聲音略顯激動。
他笑了。“錯了。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是第10封。”他看出了我的不解,接著說:“我對‘9’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我的許多成功細細想來都與9有關。我希望愛情也是如此。所以……”他頓了一頓,“我不敢寫。我要把第9封情書當做最美好的禮物獻給她,讓她真正知道我的真情,使我們永久相伴。”
他簡直是一位詩人。我微笑地望著他,不禁一陣心動。
懷著一種崇高,我穩穩地坐下,打下了他的第“10”封情書:
你是我的唯一。
我還從未說過我愛你。今天,就讓我說一聲我愛你。
“她真幸福,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這……”
我覺得有些冒失了。
他第一次緩緩地摘下那令人百般琢磨的墨鏡,露出灼熱的目光,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