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七日,雪。該死的,糟了,失策了,小看了我的丈夫,他竟然有膽子養私兵!他到底想幹什麼?」
「十一月二十九日,陰。信件已寄出,希望我的朋友玩得愉快。」
法醫少年輕輕地念完這本日記,眉頭緊鎖,習慣地將大拇指放在嘴唇下方,指腹摩挲著唇瓣,思考著。
這應該是女公爵的日記,從文字裡看,這是個什麼都知道,卻又卑微只希望家裡和平的忍氣吞聲的女人。
大概是封建社會的思想弊端,以及缺少什麼就想維護什麼的想法,女公爵在雖然在外強大美麗,但在家卻卑微地苦苦維護家庭關係,哪怕被綠了也裝不知道委曲求全。
怪不得親王和女公爵的房間是分開的,怕是早就沒感情了,只是靠利益維繫著家庭關係,維持著表面上的穩定和睦。
「有哪裡怪怪的……」秦黎皺著眉頭,凌亂的線索裡她抓住了違和感,「你那有其他線索嗎?我們可以和你換。」
秦黎急需一些其他的東西求證,正好法醫少年還在這,交換個線索找找靈感試試。
「我有親王房間裡所有的線索,姐姐想拿什麼跟我換?」法醫少年揚了揚唇,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原來是這傢伙第一個把親王房間給搜了,那在餐桌上一副自己什麼也沒有的樣子,嘖,芝麻餡湯圓。
「我拿女僕房間所有線索來跟你換?」秦黎笑眯眯地回道。
在場的四個人,悶聲幹大事,把倆死者都包了,留剩下的四個玩家懵逼去吧。
「好啊,成交。」法醫少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滿意地從自己的系統空間裡取出了親王的日記、一個染血的枕頭,以及一塊頗有年代感的懷表。
秦黎也非常守規矩地,把女僕的日記,和在她房間裡發現的那把刀給了他,雙方交換檢視線索。
親王的日記扉頁也同樣掛著一句人生格言,這大概是這個副本的固定專案了。
【婚姻是間昏暗的房子,外遇是天鵝絨窗簾縫隙裡射進來的一線陽光。】
「九月二日,陰。我還是沒忍住出軌了,我對不起妻子。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只是個可憐的贅婿,作為被那些貴族侮辱的代價,我偷偷有幾個女人怎麼了?」
「十月一日,晴。她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叫管家搜查了所有下人的房間,但還好,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十一月六日,晴。那女人竟然還想讓我娶她?!她瘋了吧!」
「十一月十日,晴。有人偷偷告狀!雖然她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我確信那該死的妻子徹底懷疑上我了!」
「十一月十二日,雪。這幫賤人又提讓小兔崽子繼承爵位的事了,怎麼可以?!我妻子在位置上,那我還是親王,若是兒子上位了……我這個贅婿退位還算個什麼東西?!財權被那個逆子把控的話,我還能有現在的逍遙日子嗎?我絕不允許。」
「十一月二十七日,雪。今天又聽見他們議論我卑微的出身,平民怎麼了?我照樣翻身了。手段不光彩又怎麼樣?贏了就是贏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陰。如果我動手將兩個都殺了,那這公爵之位會不會落在我頭上?」
「十一月三十日,陰。我的妻子終於走了,但他的客人卻來了,不過沒關係,來了就不要走了。」
親王的日記裡戾氣很重,甚至最後動了想殺妻殺子的念頭,簡直喪心病狂。
親王的懷表蓋裡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她美麗、優雅、雍容華貴、眉眼間帶了幾分英氣,動人的貴族氣息,彰顯了她肯定不平凡的地位。
如果沒猜錯,這位就是城堡那位真正的主人,王國的女公爵,那個傳說在四天後會回來的女公爵。
秦黎用指甲摳開懷表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