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夾嚴實實的裹住,然後抱得更緊了些,這才一連聲吩咐那些丫鬟:“快開啟窗子!”一陣寒風呼嘯而過,沈紫言面上一冷,只覺得這寒冷令她清醒了些。想到之前自己為著不能生育的擔心受怕,心裡更是一片淒涼。
只怕那些藥,是沒有什麼用途了。
想到此處,緊緊攥住了杜懷瑾的手,大滴大滴的淚落下,“是不是楚大夫開的藥不管用了?”杜懷瑾見著她更病得稀裡糊塗的,比往常更重了些,心裡也有些懷疑,然而楚大夫一向有再世華佗的美名,即便是不能治癒,也該不會出現這種加重病情的情況啊。
也就溫聲撫慰:“別東想西想的,等大夫來了再說。”說著,大拇指指腹拂過她冰冷的面頰,將她的淚水一點點拭去,眼中滿是心疼和寵溺,“別怕,有我陪著你呢。”沈紫言聞言心中一暖,忍不住哽咽道:“三郎,我真的想給你生一個孩子……”若是楚大夫開的藥方不管用,只怕以後這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杜懷瑾又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然而此事就是急也急不來,更不願為此增加沈紫言的心理負擔,也就溫聲細語的說道:“興許是著了涼,別擔心,楚大夫醫術高明,他開的藥方,定然沒有什麼問題的。”
或許是滿身的不適令沈紫言平素的聰慧蕩然無存,她此刻什麼也不願想,只是心裡反反覆覆轉過一個念頭,自己這症狀,和當初被青籮下毒時差不多,只怕就是病情反覆了。一瞬間她心裡生出一股濃濃的不甘和心痛。
杜懷瑾反反覆覆的,在她耳邊呢喃,說著寬慰的話。沈紫言只覺得這聲音令自己昏昏欲睡,心裡雖然傷心至極,可眼皮卻已經開始上下打戰。或許是昨晚上沒有睡好而今日又折騰了這麼久的緣故,她合上眼,就這麼昏昏睡去了。
只知道鼻間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的芬芳,絲毫也感覺不到方才的噁心,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然。杜懷瑾看著她熟睡的面龐,眼裡更是柔成了一汪春水,輕柔的想要將她放在床上。然而她眉頭蹙了蹙,似乎要醒來。
杜懷瑾又不敢再亂動了。
生怕這一動之下,惹得她睡不安穩,醒來又是一場折騰。也顧不得身子的麻木感,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垂下眼,凝視著她雪白的面頰,泛白的雙唇。只覺得不過是昨晚一夜不見,似乎就清瘦了許多。也疲憊了許多。
早知道如此,昨晚說什麼也要和她說上幾句話……
只怕這小女人昨晚上沒了他的訊息,又是一夜輾轉反側。不管怎麼說,到底說明她心裡是有他的。歡喜的同時,又有深深的愧疚。不過是一句無心之語,竟讓他踟躕了半晌,實在不像他往日的作風。
秋水已領著莫太醫進了內室,丫頭們都在屏風後迴避了。莫大夫真進門時便見到白紗屏風後紅紅綠綠的,人影憧憧,連頭也不敢抬一下,一抬頭就見杜懷瑾抱著個被被子渾身裹住的女子坐在床頭,更是驚了一跳。
可也不敢露出絲毫異色,恭恭敬敬的開始把脈,左右手腕皆被他診過,又細細沉思了好一陣。杜懷瑾隨著他的沉默,一顆心也懸到了半空中。一瞬不瞬的盯住了他的面龐.希望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的同時,又害怕聽到什麼不利的訊息。
一顆心浮浮沉沉,既巴不得莫太醫快點下結論,又希望他不要說得太快,免得是驚聞噩耗。從來沒有哪一刻,心中會有如此害怕的感覺。莫大夫沉凝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尊夫人這脈象,只怕是有喜了。只是時間不久,也未能確認,依照我從醫這二十多年的經險只只怕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 …
杜懷瑾一瞬間愣住了。
藏在袖管下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頭頂似綻放了一片又一片的煙花,難以置信的同時又覺得欣喜若狂,強忍住了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