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一趟。”申重倒也乾脆,老頭將小孩屍體放在後車架上道:“我把孩子送回去就來。”
一個多小時車程後,我們在和第九停保場完全相反的城市另一邊的監獄裡見到了廖叔,洛奇這些天一直在忙著接應他,所以和我幾乎沒有聯絡。
近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廖叔清瘦了些,剃了個光頭,但精神不錯,我卻是暗中心酸,強忍著不讓眼淚出來道:“廖叔,終於見到你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好好活著在,當然能見著了,這兩位是……”他笑著道。
我分別作了介紹,廖叔分別和他們打了招呼,卻並沒有多看秦煜一眼,隨口問了一句道:“你們遇到太歲之府了?”
一句話說的申重從板凳上跳了起來,就像被電了屁股一般道:“大先生,您、您是咋知道的?”我也暗中吃驚,從來不知道廖叔還有算命的本事。
廖叔則平靜的道:“這並非我未卜先知,道理其實很簡單,一名警官、一名殄官再加上我這位大侄兒都無法解決的東西只能是太歲了,否則差一步則弱,進一步則強,至少你兩位不會同來此,而且……”說到這兒廖叔眼睛微眯道:“你們三人褲腿潮溼,雙手滿是魚腥氣還有漁網的勒痕,那地方是河還是塘?”
“廖先生,之前聽道長說您,實話說我還覺得有可能是吹牛,今日一見才知道他說的根本就不到位,您本人更厲害。”
83、立地太歲
看我們表情他道:“怎麼?我問錯了?”
“大叔,我們是東林市警察局的,追蹤一個犯人來到這裡,懷疑他跳進水塘了。”申重道。
“如果他真入了水塘,那就死定了。”老頭道。
“哦,這片水塘難道有問題?”申重將手槍插進槍套裡問道。
“有沒有問題的你自己看吧。”說罷老頭下了車子,將招魂幡靠在腳踏車旁,地下襬了三個碗,一個上香,倆個插蠟燭。又撒上石灰粉。
之後他從車前框擺著的布兜裡取出一沓黃紙,硃砂筆寫了地址,八字。然後把黃紙堆疊,疊成個小塊,用紅毛線綁在一株樺樹上,首先上四支香,點上蠟燭舉起招魂幡唸叨:“小東、東子、趕緊回來吧,你爹媽想你啊,姥爺、爺爺整天睡不著覺,想他們你就回家看看。”
這是在招魂,我示意申重千萬不要說話,又將兩眼爍爍放光,等著捕食鬼魂的鼠妖拖進車裡關起來,它滿臉委屈的貼車窗玻璃望著我。
水塘確實有古怪,老頭喊了幾嗓子,只見點著的幾根蠟燭火苗開始左右晃動,灑在地下石灰粉上忽然出現了一溜小孩的腳丫印,接著水塘裡傳來一陣鈴鐺響。
老頭立刻放下手裡的招魂幡,跨到水塘前一把從岸邊撈出一條水淋淋的網邊,原來岸邊藏著一道水網,露出水面的部分鑲著一排小鈴鐺,網有震動時,鈴鐺就會發出聲響。
隨著老頭用力將網拉出水面,塘水裡隱約浮現出一張蒼白的小孩面孔,看樣子只有三四歲的年紀,眼睛瞪的大而呆滯,死不瞑目。
這麼小的孩子屍體讓人看在眼裡十分心痛,老頭邊收網邊道:“小東聽話,這就和我回家,以後就不用在冰冷的水裡泡著了。”話音未落,網繩忽然繃直了,老頭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拽去去了水塘,萬幸他身邊就有一株樺樹,左手一把緊緊抱住樹杆,吃力的道:“別光看著,趕緊來幫我一把。”
我們趕緊上前幫忙,四人拉住網繩,只見水網中小孩屍體在水中沉沉浮浮,但水下傳來的力氣大的邪乎,饒是我們用盡全身力氣,卻只能勉強達成均衡之勢,而且水底的東西絲毫沒有力竭之象,力量反而是越來越強,網繩勒的我手指都快斷了,就在這緊要關頭,水下的力道忽然消失,小孩屍體猛然被拉出水,同時被帶出來的還有“死亡後逃逸”的毒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