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飛內心開始有點兒緊張了,連續打了幾次都沒人接聽之後,他向史青衣說道:“給我準備車,我要去柳家。”
“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去。”馬英俊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
“怎麼說?”楚一飛剛一起身,聽到馬英俊這番話,不由皺起眉頭。
“如果說龍四跟魯關的火拼是兩個中層圈子頂級大佬的博弈的話,那麼史青衣跟柳寡fù的博弈,就幾乎等於半個巨頭的決鬥了。你覺得你能在他們中間橫chā一腳?不怕坦白說,即便你吸收了龍家的勢力,跟柳寡fù和史青衣比起來,還差一大截。一旦你捲入他們這場博弈中,最終的結局就是被這場風bō攪得支離破碎,屍骨無存。”馬英俊很冷靜地說道。
“你是想跟我說,任由他們去火拼,我來從中獲利?”楚一飛也逐漸平靜下來。
“如果你覺得這樣跟你的道德底線違和的話,你大可冷眼旁觀,因為這場博弈,你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造成的代價,卻可能是讓你回到原地,一文不值。這恐怕也是她不願接你電話的主要原因。”馬英俊一臉認真地說道。“她也知道,你對這次的博弈,起不到絲毫作用,反而會讓自己陷入難以自拔的絕境。”
楚一飛站在辦公桌旁,默默點燃一支菸,一口氣吸了一半,然後深深望了馬英俊一眼,又一口氣吸完剩下的半支,一字字地說道:“我第一次從柳家離開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不會讓我在意的人品味我當初自認為很難以接受的心理煎熬,再者,我能有今天,柳寡fù給予了我很大的支援。所以,不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跟史青衣拼得你死我活而心安理得的坐收漁翁之利!”
馬英俊咧嘴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我就知道你會做這個決定,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這樣做,無異於飛蛾撲火。甚至連瞬間的璀璨都沒有。”
“我曾經就自己問過自己,如果在繼續爬上去和讓身邊的人得到安寧之間一定要做一個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後者,或許,我本身並不適合當一個沒道德底線,十足冷血無情的上位者。如果一定要用我身邊的人的鮮血屍骨積累出一條康莊大道,那我寧願走那條泥濘的獨木橋,至少,那樣我能晚上睡得踏實。”楚一飛略顯無奈地說道。“我的確就是這樣一個人。”
“看得出來。”馬英俊咧嘴笑道。“你是boss,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車已經給你安排了,到時一定要多勸勸柳寡fù,她雖然有錢,可是跟史青衣拼起來,還是很傷財的。我可不希望下次去柳家,她請不起我吃鮑魚燕窩。”
楚一飛微微一笑,轉身下樓。
柳家的戒備較之楚一飛第一次來,更為森嚴和固若金湯。幾乎達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每個西裝保鏢的腰間,都藏有鼓鼓的武器,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裝著什麼。這票西裝保鏢肯定是持有持槍證的,否則這麼正大光明地攜帶槍支,也未必太囂張了一點兒。不過在富人的世界,只要沒把事件鬧到不處理不行的地步,錢都可以成為任何道路的開路鑰匙。錢不能改變世界萬物,卻能改變置身於這個物yù社會的絕大多數規則。
楚一飛沒心情感慨富人享受的特權,在一名保安的帶領下,緩緩進入一樓大廳。
客廳內,氣氛壓抑,籠罩著一層yīn森森的沉重感。彷彿每個人的心頭都門g上了一層yīn霾,數名身材或發福或tǐng拔的中年男子圍坐在沙發上,他們的對面坐著的是一個讓他們害怕不已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身後,則站著一個同樣讓他們敬畏的福伯。楚一飛進入時,他們整商量著什麼,柳茗竹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壺茶,一言不發。掃視著眾人,像是登高俯瞰的女皇,霸氣,莊嚴。
楚一飛本來打算先去偏廳等一會兒,不料眼神銳利的柳寡fù很快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