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現在該是我出馬的時候了,就上前跟他們說:“逮捕黃大文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進村抓人,恐怕會引起村民誤會。龍洞村向來都對派出所不滿,要是黃大文乘機鬧事的話,我們會很被動。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去休息,明天一早再由紫蝶帶隊去逮捕黃大文。”
“這、這太委屈你了吧?”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所有父母的心願,花所長那會有不想女兒出人頭路的道理呢!只是礙於臉子,不好意思讓女兒搶我的功勞而已。
“這有什麼委屈不委屈,這宗案子本來就是紫蝶調查的,沒有她收集證據,我也不知從何入手。而且在龍洞裡,要不是她救了我,我現在都已經去見馬克思了。”雖然在這宗案子上,紫蝶並沒能給予實質性的幫助,但剛才我佔了她不少便宜,現在算是向她賠罪好了,反正功勞我從來也不在乎。
“好吧,就這麼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花所長再向大家交代幾句,就扶著紫蝶離開。紫蝶走到門前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貌似含情脈脈,讓我心裡慌了一陣子。雖然她的身體很吸引我,但我總覺得和她之間好像缺少了點什麼。
翌日上午,我扶著紫蝶上車,這次她沒有把我推開。因為所裡的人手不多,而且還要派人去處理昨晚被警車輾過的女屍,所以花所長只派了趙學跟我們去逮捕黃大文。不過為了我們的安全,他讓紫蝶和趙學都配帶了警槍。
我沒打算到黃大文家裡找他,一來我不知他家在那裡,二來我也不想讓他有機會煽動村民與派出所對抗,所以我讓趙學把警車開到龍洞醫院。來到醫院後,我們先去找黃院長,告知小芳的情況後,讓他與省人民醫院聯絡,以為其他患者制定治療方案。然後,就直接衝入牙科室將黃大文逮捕。
雖然這是我第二次跟他見面,但之前並沒有認為觀察他,現在看清楚了,卻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山鬼。他身形高瘦,長相文弱,像個書生似的。更重要的是他的雙手很乾淨,手掌沒起老繭,而且腰骨挺直,這與四肢著地像野狗般奔跑的山鬼根本是兩回事。
然而,當我宣告逮捕他的理由時,他卻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二十年了,終究也是難逃法網。你們不要再花時間調查了,我就是山鬼。”
“我早知道你就是山鬼,只是苦無證據而已,現在你自己承認了,那就省事多了。”紫蝶像勝利者般為他拷上手銬,然後和趙學把他押上警車。
我還是讓趙學開車,畢竟我和紫蝶是“天殘地缺”,一個手傷了,一個腳傷了,都開不了車。我們一左一右地把黃大文夾在後座中間,雖然他聲稱自己是窮兇極惡的山鬼,但畢竟已被拷上手銬,而且紫蝶帶有配槍,應該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然而,絕大部分意外的發生,都是人們始料不及的。
從龍洞村返回派出所大概要二十分鐘車程,途中我思考了很多問題,譬如黃大文的雙手。他的雙手並非我想象中那麼粗糙,長滿老繭,而是跟一般人的手沒什麼分別,倘若徒手挖掘墳墓,恐怕還沒挖到一半,雙手就已經流滿鮮了。然而,若他並非山鬼,為何要為他人認罪呢?要知道他的弟弟細文是讓山鬼嚇瘋的,他應該對山鬼恨之入骨才對啊!可是他卻為虎作倀,二十年來不間斷地利用牙醫的身份毒害村民,為山鬼創造年輕的女性屍體。
突然想起三婆跟我說過,細文被山鬼嚇瘋的時候,大文正在外地實習,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是山鬼呢?他不是山鬼,卻又願意山鬼為殺人,甚至願意為其頂罪,難道……
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山鬼為何會在龍洞伏擊我們。因為從我們決定去龍洞至進入龍洞之間只不過是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山鬼在這段時間內起碼做了兩件事,一是挖出一個“死人頭”掛在龍洞裡,二是撬開發電房的門,把兩桶合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