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從來沒有寫過信。”
“沒事兒,我寫給你,一天一封,你想回就回,不過,一週你至少要寫兩封信給我吧?”魯高揚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補充地說道,“要是有空,我還會上街打電話給你。”
“這還差不多。”凌麗從小包裡掏出一張紙巾遞給魯高揚,“你說的啊,一天一封。”
“是!”魯高揚啪地一個立正,把凌麗逗樂了。
這會兒魯高揚後悔自己的許諾有點輕率。如果一天一封信,那就意味著每天都要去鎮上的郵局。看來,改天還得去鎮上先給凌麗打個電話,把這兒的情況給她介紹一下,爭取她的諒解才行。
早知道讓許有發在街上帶些信紙信封回來就好了,魯高揚忽然記起自己連一個信封都沒有帶來,暗自不叫苦不迭。難怪戰友們說這兒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辦事還真不方便。魯高揚抬頭放眼往四周看了看,才發現農場像一個孤零零的小島。
對,看看農場的幾個人有沒有用手機的,話費我來支付就是了。如果他們沒有,就建議他們買一個,哪怕是自己出錢也行。名義上是他們的,其實歸我使用,這樣部隊領導發現了也合理合法。
魯高揚為自己這個聰明的發現而興奮不已。這會兒只有馬得水在家,不妨先去看看。想到這裡,魯高揚差一點跳了個高兒,打了個響指,向位於農場西北角的那處鴨舍走去。 。。
7
沿著河溝的堤埂,有一條在草叢中被踏得白亮亮的小道,河邊幾棵粗大的垂柳腰身臃腫,隨風翹首弄姿,一條水蛇嗖了一聲從草叢中竄入溝裡,蕩起一波波的漣漪。
魯高揚沿著這條小道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田裡的小麥愉悅地晃動著麥穗,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魯高揚想像著收麥子的季節,那時部隊會派很多人來,或許一天時間就能將這幾十畝麥子收拾乾淨。現在田裡沒有什麼事兒,重點還是要抓好養殖。
鴨舍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兒,在角落處開著一個小門。魯高揚信步走入院門,看到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頭戴著一個破草笠,正在扯開一袋飼料,用舀子往外分灑著,一群小鴨爭先恐後地搶食著,簇成一團。
“吼吼!”戴草笠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舀子,用手撥開簇擁在一起小鴨,然後神情貫注地盯著小鴨吃食。
“你是老馬吧?”趁這工夫,魯高揚與馬得水搭訕道。
“嗯。”馬得水抬頭看看了魯高揚,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是部隊新派來的。”
“嗯。”馬得水抄起地上的飼料袋,迤拉著一雙滿是泥土的解放鞋,扭身鑽進飼料房。
魯高揚見馬得水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不禁有點惱火。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這兒的一場之長,怎麼以這種態度回答領導的問話呢?好在魯高揚剛才聽許有發說過馬得水的性格,要不然還難以接受。
“老馬,這批鴨苗還可以吧?”魯高揚清清了嗓子,儘量裝出領導的口吻,站在門外提高聲音問道。
“還可以。”半響,馬得水在房內吐了三個字出來。
嗨!與他計較什麼呢?魯高揚想,臨時工也不是軍人,幹了今天沒明天,不想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還管你部隊那一套?別說是我,在他們的眼裡或許軍區司令員來了也是一樣。
想到這兒,魯高揚從口袋中抽出煙來:“老馬,先不要忙,出來抽支菸吧。”
這時馬得水摘下了草笠,出了飼料房,伸手把煙接了,又從衣袋中摸出一個打火機來,獨自把煙點了,又把打火機遞給魯高揚:“過幾天要去買點網回來了,鴨子稍微大一些的時候,就要下水,放在溝裡了。”
“哦,好,這事兒你辦!”魯高揚難得聽馬得水說出這些話來,連忙回道,“工作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