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奧爾基,你在我身邊有兩年了吧?”看著遠比當初瘦骨嶙峋的角鬥士壯碩太多的保加利亞人,羅開先輕輕地說道。
“回將主,已經兩年零一百九十二天!”奧爾基的聲音有些激動,卻是同樣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哦,那是兩年半還要多了……”羅開先同樣有些感嘆,這些角鬥士在自己身邊存在了兩年有餘,而自己呢,到這時空也有三年整了,倏忽響起三年前在東非時候的自己,確與如今大不同了,昔日那個因心情糾結壓抑而行走天下的黑眼睛“buck”,如今卻已經是十多萬人的古典統帥了。
晃晃腦袋,甩掉多餘的想法,羅開先坦然說道:“昔日隨行角鬥士有一百零八人,除卻少數幾人命有不待,餘者岡薩斯、阿爾克、西德克諾德……一眾人都已能獨擋一面,就連山豬哈斯那那個混蛋,都能一展所長,奧爾基,你總不能在我身邊隨扈一生,該要仔細考慮了!”
“職下……遵令!”奧爾基遲疑了下,卻還是認真回覆了一句。
懶得再說題外煽情的話語,羅開先只說了這一段,便調轉話題,分析起了十多份拜帖背後的故事。
就像他早有預料的那樣,除了四家是商賈身份,其餘多是掛著不同的官職,拜帖上話語用詞不一,但核心內容只有一個,所謂拜訪是假,謀求馬匹才是真!有委婉讚歎馬匹神駿渴求一觀的,有試探詢價探說千金可易的,還有的轉彎抹角說組織了賽馬聯誼的,甚至還有言語跋扈直接討要的……端的是花樣百出。
“今天倒真見識所謂強取豪奪是何意了!”唸叨著奧爾基搞不懂的詞彙,“啪”的一下把最後一份拜帖扔到桌子上,羅開先有些憤憤地說道:“奧爾基,如我先前所言,這些貴族、官員一個都不見,若有敢強行上門的,拳來拳往,刀來刀去!”
最後八個字很好理解,歐羅巴沒有‘睚眥必報’這類的詞彙,但是拳頭打來回應的是打回去,刀劍砍來更好辦,砍回去殺人而已。
“遵令!”心裡有了底的奧爾基沉穩的回了聲,便再也無言。
這個保加利亞人只是想得多,卻不是沒腦子只懂得聽令行事的庸人。跟在羅開先身邊,他見到的稀奇事與經歷的殺戮可說遠超他之前所經歷的一切,他並不相信有誰能夠阻止自己的主人前行,曾經滯留了十多年的羅馬不行,眼下這個東方古國同樣也不行。
兩人正沉默間,門外響起一聲報號,“將主,安提亞諾請見!”
“進!”
准許的話語一落,安提亞諾就手腳利落的竄了進來,他頭上扣了一頂圓頂翻毛邊的帽子——這種帽子是時下中亞商人習慣佩戴的樣式,配合他的膚色毛髮,若非身上還套著一件護住心口的背心式鎧甲,活脫脫就像一個東西遊走的中亞行商。
“發生何事?如此慌張?”羅開先皺著眉毛低聲斥道。
“不是急事,將主。”喘息了幾口氣,這廝才平緩下來,說道:“外面起風了,據客棧的夥計講,晚間或會有雪。另外還有二事……”
“講!”
“遵令!”安提亞諾恢復了氣色,“一是天黑之後至剛才我回來之前,有三人向職下告警,說這滎陽城中有人在針對我們,欲行不軌之事……將主,不軌二字何解?”
“不軌就是說有人不守規矩,想要搶劫我們!”羅開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隨又問道:“告警之人哪裡去了?誰人想要針對我們?可問得清楚?”
“因外面風大,來人都是用黑紗罩住了臉面,只能看出是黑色眼睛的漢人……嘿,他們告警的人不一樣,有說本地鄭氏,有說城東王家,還有人說是趙宋皇族……將主,職下敢斷定他們不是一夥的!”安提亞諾並不怕羅開先發火,只怕羅開先冷著臉不理人——那說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