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那般從容。
“嗯……”白霜月輕咬唇瓣,點點頭。
她不該覺得冷,夏末秋初的西塞高原上雖已嗅出薄寒,破曉前又沁冷幾分,可對她這個慣於在高原上來去的姑娘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她還裹著一張厚實的羊毛大毯。之所以冷,是因為男人適才起身離開了,失卻他的體熱和那頭長髮的纏覆,她的身子有種古怪的虛迷。
腮畔在幽暗中漫染雙花,她微微掀起毯子一角,無語邀請著。
男人勾唇笑了笑,精勁身軀已鑽進毯子裡,雙臂一探,重新將她拉進懷中。
“還冷嗎?”他低低又問,健壯的雙腿與她交纏,不由自主地收攏臂膀,抱緊她柔軟的身子。
“嗯……還有一點點冷……”溫燙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他兩乳間的膻中穴上有著一顆代表家族身分的血痣,她柔頰蹭了蹭,噘起唇摩挲他胸央,抱住她的雙臂又是一箍,都快把她揉進身體裡了。
嘴角微抿,她的柔荑慢吞吞地從他胸前滑到腰側,感覺他怕癢似地顫了顫,頑皮的指尖竟還想繼續撩弄他,哪知下一瞬,人卻被他翻身壓在底下了。
他的眼底銀輝與湛藍錯雜,像兩簇美麗且耐人尋味的幽火,極近地鎖住她。
“我不是故意搔你癢的……”她氣息不穩地道。
男人顯然不信,挑挑俊眉輕哼了聲,俯首襲擊她如花的唇瓣。
她張嘴含住他的唇舌,與他相濡以沫,羊毛毯下的赤裸身子緊緊攀住他。
他佈滿粗繭的雙掌在她柔潤的裸膚上游移,膜拜著那全然異於男子的美好曲線,引來她的陣陣抽氣和輕喘。
火盆裡的餘苗盡滅,石洞中暖意又減,她的額卻滲出暖暖細汗,發燙的臉容猶如醉酒。
“還冷嗎?”男人薄唇抵著她的,灼人的氣息亦盡數吐進她的嘴裡。
“冷……”她幽幽一笑,說著反話,心被火圈圍了,身子也燒騰起來,在陰暗中分辨他的五官輪廓。驀然間,她勾下他的頸,主動吻住他,修長的玉腿大膽地環上他的腰。
他的眼好深,牢牢勾鎖她的魂魄,當他進入她身體裡的那一刻,兩人同時發出低喘。
然後,在許久之後,當所有的聲息都靜默下來,徒留他與她的心音,那鼓動仍相互交纏著、激響著,慰藉著彼此,像高原上的姑娘與情哥哥對唱的那首歌,悠揚動人……
夏秋之交,西塞南端的草海野原在日漸張狂的高原大風吹襲下,已褪去初夏時鮮嫩的翠綠,略染金黃。
天空依舊碧藍,雲朵團團如雪,一抹抹的、從遠山外迤邐過來。
薄薄秋氣中,兩匹高駿大馬並駕齊驅,縱蹄在溫柔起伏的原野上賓士。
不遠處出現一群陣容龐大的豐毛羊,七、八名高原族人散在羊群裡。高原族人的衣袍常是毫不起眼的灰藍布料,但腰帶、頭巾的顏色與姑娘家身上的小飾物卻極其鮮豔之能事,夾雜在米黃毛海的羊群裡,格外的顯目。
羊群外圍,尚有幾名男女騎在馬背上,手持著趕羊用的細長竿子。再過去則是黑壓壓一片,那是牧人們的犛牛群。趁著小草盡數枯萎前,趕緊讓大小牲畜再痛快吃個飽。
聽到雜沓的馬蹄聲,三頭離得近些的牧犬已機警地發出吠叫。
“迂——”黑馬背上的白衣姑娘噘嘴輕籲,陡地扯住馬韁,胯下的大馬立時頓下速度,四隻鐵蹄在原處來回踱著。
牧人們被引來注意,紛紛揚首張望,好些個已認出來人,樸實的黝臉紛紛露笑,不禁朗聲招呼——
“瞧,是大姑娘哪!”
“是啊!眼看夏天快過完嘍,大姑娘肯定從北到南,又把整個西塞跑了個遍!”
“大姑娘,又來‘半年一巡’啊?今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