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過得甚好,順風順水好事連連,先是在北山裡得了好幾百萬兩黃金,接著許了大姐景慧的婚事,籠絡了火器之王康平,黑虎寨的那黑虎兄弟相認,顧景之受封龍江府守備的聖旨送達。 其實以上這些均不算什麼,最讓顧景之得意的是采薇終於長大成一個女人了,雖然她年歲還小,不能有什麼實質性行為,卻還是在他的心中泛起了漣漪。 顧景之在初一這一天心中一直癢癢的,他期盼著天黑,又怕天黑,直到日落西山,他才心懷忐忑地走進房間裡。 采薇正一臉寒霜地坐在炕沿邊上,顧景之的語氣有他意識不到的溫柔,“怎麼不愛惜自個兒的身體在炕上趴著,若著涼了,半夜肚子再疼,我可不會管你!” 采薇來了大姨媽本就心煩意躁,情緒極其不穩定,又被貼身丫鬟章柳背刺了,處於幾乎要崩潰的邊緣,她強自忍著。 顧景之的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采薇的眼淚奪眶奔湧而出,啪嗒啪嗒地掉在炕沿上。 美人淚,斷人腸,梨花帶雨最動人心魄。 采薇她跟美人基本不搭邊,顧景之的心卻莫名地疼痛,他急道:“采薇,你莫哭哎!我能不管你嘛!你若肚子疼,我會再做暖爐,替你按摩!” 采薇心煩意亂,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第一句話上,扯著脖子喊道:“為啥不讓我哭,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我!把我害成這樣還不許哭,你太不講道理了!嗚嗚嗚…。” 自打進了聽雪軒,采薇一直是恭敬有禮,偶爾小小冒犯一下,只要顧景之的臉色不好,她立馬或撒嬌或討好進行補救,這樣發脾氣的的確確是八百斤雞毛捆在旗杆子,膽子可肥大了去了。 顧景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本心想要疾言厲色,脫口而出的話卻變了樣子,“是呢!都怪我,不該讓你在山上呆那一宿,落下了肚子疼的毛病,對不住你,采薇你乖,莫哭了!” 這是一代梟雄定北侯說的話?顧景之自個兒都奇怪,這哄人的曖昧的話他咋說出口的。 女人在月經期間,體內的孕激素雌激素波動較大,不止影響到神經系統,而且會導致內分泌失調,就會煩躁愛哭鬧。 因此今兒個采薇的神經系統反應遲鈍,後知後覺,不知道顧景之是否生氣了,也沒聽到他的驚人之語,兀自在那裡耍脾氣,“嗚嗚嗚,王婆子說了,在山上會受寒,你偏讓我上山!” “你講不講道理,咱們先上山的,她後提醒的,若早知道對你身體不利,我會挖好黃金再找你。”顧景之糾正她道。 經他這麼一說,采薇意識到自個兒確實記錯了,但她堅決不承認,跳過這個話題接著鬧,“先不說這個,你讓章柳做我的丫鬟到底是何居心?她害我你知不知道?你倆是不是暗通款曲?” 采薇的三連問,顧景之都懵逼了,這都哪跟哪啊! 突然意識到,采薇剛剛說章柳害她,頓時血氣上湧,憤怒地站起來,“什麼?章柳那賤婢竟膽敢害你!我要誅她九族!” 顧景之的話成功地取悅到了采薇,她的心裡舒坦多了,風停雨歇,破涕而笑了。 要說她也是個人才,哭聲一停,頭腦立時清明瞭,馬上抓住顧景之語言中的毛病,“二爺淨吹牛,誅什麼九族,你以為自個兒是皇帝嘛!” 上一世小妾眾多,沒一個像采薇這麼鬧騰的,顧景之被氣懵了,順著她的話頭說,“此時不是,早晚必會是。” 不對勁啊!正說章柳呢!顧景之追問道:“那章柳怎麼害你的?” 采薇說了白日發生的事兒,以及採蓮發現章柳早上生氣了。 顧景之心思縝密,略一想便曉得章柳確實存在問題。 “她人呢!可是不見啦?”顧景之問道。 采薇點頭道:“嗯!我問過別人了,說她拿了一個大包裹和章二夫人一起走的!章柳也是可笑,居然將她親孃留下,難道不怕我怒急了報復,對她親孃不利?” 章柳的哥哥章陸受封為校尉,如今在龍江府任職。 “必是投奔章陸去了,你放心,她心懷歹意,不在身邊正好!”顧景之說完,沉思起來。 采薇沒聽他說要懲罰章柳,心中的怒氣又沖沖了,“莫不是真讓我說著了,你們果然暗通款曲?”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