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尚的臉紅得要滴血,忽然抬起頭大聲道:“誰說我是送的!明明是被她搶去的!”無尚一張臉紅豔動人,眸子裡盡是明亮的光。
如錦心下一跳,沉了下去,又是搶,莫非又是那小淫賊,她,她……她果然是薄情的……
無尚慌亂地灌了一口茶,又低下頭,輕聲道:“她,她簡直是個無賴,我昨天去添香樓,被她碰上,”
不知為何,如錦的心抽空了般地疼,她果然是見了美人便惹。
無尚無措地攆起衣角,不安地畫圈一邊咬牙道,“那個混帳東西,上次打輕了她,昨日她纏著我不放,我拿酒樓裡的凳子打了她一頓,誰知道,誰知道那混帳東西的胳膊都打折了,還是伸手硬拔了我頭上簪子去,我,我搶不回來……”
如錦的心忽然又歡喜起來,隱隱地雀躍,怎也壓不住,連無尚後面的話都沒聽進去,忍不住笑道:“咦?原來梁王的胳膊是你打折的?搶你簪子的原來是梁王麼?”
無尚白他一眼:“自然是她,你道是哪一個?上回她在林子裡輕薄我,想來是我手軟,沒得記性,昨日叫她吃些虧,大約會有些長進了。”
如錦抿起唇,說不出的喜悅鼓在心口,不敢跳出來。
今天江遙下了早朝回來,便說起梁王的胳膊不知怎麼竟折了,任陛下怎麼問悶著頭講是自己摔斷的。無尚說打折了人家胳膊,如錦瞧著杯裡的茶,心下一鬆,知道自然那人指的是二公主樑王,不是那混帳平王了。
無尚不知如錦為何突然面色大好,只是好似不願再說那簪子的事,飛快地轉移話題道:“我便是聽她口中說那平王被彤公子逼婚,當時我便坐在隔壁,聽到她們私語,想來那彤公子可說是咱國中的奇人,如此大膽,聽說……”
無尚忽然又紅了臉,叫小廝朱墨跟秋雨都出去,如錦莫名地攥緊了手心,怔怔地想彤公子他很是喜歡那小混帳……
無尚湊過來,低不可聞地耳語道:“我昨日聽見那混……梁王跟她的貼身侍衛說笑話,說當日平王從你家回來,便被髮怒的彤公子關在房中,後來王府裡的侍衛見情形不對,闖進門去,彤公子當時正把平王按到了塌上要強行……夫妻之事……”無尚頓住,紅了臉羞澀地道:“那彤公子果然是大膽,這樣有失大德的事也做得,竟不顧名節。”
“什麼?她,她,”如錦的靈臺一片混沌,想起那夜彤公子將小混帳按在塌上的光景,心裡空如雪,若彤公子真和那小混帳……如錦的心忽然針刺一般痛起來,恍惚摸不到邊際,只抓緊了自己的青衫。
只聽無尚又道:“……所以平王嚇得跟兔子似的,連著多少天都不敢回府去,那彤公子又是陛下的親叔叔的獨子,雖然此事沒有傳開,但彤公子喜歡平王的事朝中皆知,用不了太久,也許陛下便會賜婚下來,你再不必擔心那混帳東西纏著你不放了……”
“賜婚?賜婚……”如錦喃喃重複了幾句,低頭輕輕笑了笑,心道我自是該高興的,從此後她自被彤公子管束,再不能來糾纏我,再不敢去強搶男子……
只是,心卻歡喜不起來,再也聽不到無尚在說些什麼,渾渾噩噩應兩聲,不知怎麼便出了秦府,秋雨跟在後頭咕咕噥噥地言語。
日頭有些刺眼,滿街的人影綽綽,忽遠忽近,靈臺裡,空明一片。如錦越走越快,秋雨跟頭流水攆在後面。
一輛馬車忽然在身旁頓住,如錦木然回過身,碎花簾子掀起來,隨即如錦便突然被人一把拉進去,跌入一人懷裡,簾子剛一落下,馬車便飛奔而去。
追上來的秋雨看得清楚,唬得魂飛魄散,哭叫著追趕,卻哪裡追得上。
如錦回過神來,淡淡的清香沁入鼻息,果然是那小淫賊,她緊緊抱著自己,兩人貼得甚緊,小賊幽深的秋水雙瞳直直望過來,竟在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