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臨走的交待,護士劉佳又一次走進了楚雲樵的病房。
還沒走到病床邊,劉佳便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血腥味,淡淡的……
她迅速走到床邊,白色床單上已是殷紅一片,而床上的人已然昏迷……
慌亂中,她一邊迅速地撥出了曾濤的號碼,一邊做著常規急救。
不到20分鐘,曾濤已經趕到醫院。
“情況怎樣?”
“血壓40、70,心跳180次/分……”
“立即送急救室,準備手術……”
楚雲樵是在移動病床的震動中醒過來的。身體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生命似乎正在從自己的身體中一點一點地消逝。
如果這就是最終的結果,我應該,也能欣然接受……
緩緩閉上眼,任那個病房推著自己迅速地往前奔。
突然,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睜開眼,顫巍巍地伸出手,無力地碰了碰一邊的一隻手。
那隻手是曾濤的,他的目光一直焦急地看著前方,根本就沒發現楚雲樵醒了過來。但這一下,雖然無力,他還是感覺到了。低頭一看,便看到楚雲樵那已經睜開的眼睛。
“雲樵,忍一下,我馬上給你做手術……”
楚雲樵張了張嘴想說話,但用了兩次勁,聲音卻發不出來。
“不要說話,你休息下,馬上就進急救室了。”
楚雲樵勉力地輕輕搖了搖頭,焦急地用眼神不斷向曾濤示意。
“什麼?雲樵你想說什麼?”
楚雲樵費勁地把手別到胸前,輕輕指了指。
“是什麼東西嗎?”曾濤示意推病床的人放緩了速度。
再度費勁地點點頭,手死死地抓住胸前的衣服。
曾濤迅速在他胸前的衣服中找了找,終於,在貼胸的地方觸到一個片狀的東西。
心一動,摸出來,是一張照片。
“你可是指的它?”
幾無聲息的點頭。
“你要帶著它進去?”
病床那個人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突然迸發出期盼的光。
“好。把它放在哪兒?衣服口袋裡?”
楚雲樵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麼動作了,集中起全身最後一點力量,輕輕眨了眨眼睛,然後,再度昏迷過去。
165、雙城記(1) 。。。
許是昨夜沒睡好,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對勁。不是收錯了錢,就是拿錯了花。當又一次把人家要的11支紅玫瑰拿成8支月季以後,許若楠提前打了烊。
看看室內掛的那個鍾,下午2點05分,距離凌晨跟他打電話的時間剛好12個小時了。他的手術應該完了吧?一切也應該是順利的吧?
許若楠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那枝紅玫瑰,望著窗外A城深秋那難得一見的陽光,心中沸反盈天。
突然手指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許若楠心中一驚,紅玫瑰上的刺深深地紮在了右手的拇指上,一小滴血掛在指尖上。
怔怔地盯著那滴血,它似乎在眼前漸漸地擴大,擴大成一點、一灘、一片……那是他的,從他嘴角湧出來的。
手指上的一滴血尚且錐心的痛,那從他的嘴裡湧出這麼多的血又該有多痛?
這樣的痛,他一個人忍受了多少年?
心剎時被酸酸澀澀佔得滿滿的,一種難以言狀的無奈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
即使這般又如何呢?我與他,再無關係了……
走在A城熟悉的大街上,午後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而許若楠依舊覺得冷,深入骨髓的冷。她緊緊地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風衣,茫然地向前走。
“林嫣然?不,許……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