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仔細看他,這才發現。
石懷山撓了下臉,“林子裡樹枝子颳了下,不礙事。”現在天冷了,樹枝也變硬了,不注意時,偶爾會被刮一下。
嚴秋頓時心疼了,把肉盛好了,邊往屋裡端邊說道:“明個別去了,這天越來越冷。左右家裡肉夠吃了,在家歇著吧?”
石懷山幫著拿碗筷,“嗯,我也想歇了。過兩天地裡的菜該收了,咱家地少,菜又是自己吃的,也不差早收幾天。等家裡弄利索了,我得幫大成他家忙和忙和。他家地多,大成哥腿腳又不好,咱得幫幫。”
“這事對,是這麼個理。等收菜時你帶上我,順道教教我種地。”嚴秋邊說著邊給石懷山盛了滿滿一大碗飯。
石懷山盤坐在炕上,撲面而來的飯香,讓他食指大動,“你學啥種地?有我呢。”
都盛好了,嚴秋也坐上炕。天冷時村裡人都是炕上擺個小方桌吃飯,不凍腿。“哪不行,還得學。哪能一點也不懂,讓人笑話。”
石懷山左一口飯、右一口肉的,嘴裡塞的太滿,嚼了半天才道:“那行吧,到時候,你在我後頭跟著就行了。”
晚飯吃的特別飽,嚴秋自打來這裡,這頓算是最豐盛的飯了。大米特別醇香,又有嚼頭,嚴秋一個粒也沒浪費。
“咱這頭真乾旱的那麼厲害?種稻子的少,這米就貴了。”嚴秋按習慣給石懷山打了熱水泡腳。
“要說種,也能種一季。就是麻煩的厲害,得天天澆水。咱這塊下雨少,指望老天爺是不行的。這要種的多,天天挑水澆地就不是個輕巧的活。家裡要沒個4、5個漢子的,沒法幹得起來這活。”石懷山的腳在水盆裡搓了搓又道:“要不然,家家都得種,一畝稻子能比麥子和玉米多產100多斤糧,賣的價錢又好。
嚴秋點點頭,明白了些,也覺得很可惜。
又說了會話,嚴秋去把水倒了。回來就被石懷山拽到炕上了,一折騰又是小半宿。
第二天,嚴秋扶著腰,坐在炕上,指揮石懷山把他原來那個舊棉衣拆下來的破布,裁成一條一條的布條。
窗戶縫到這時候,都得用布條糊上,不然等冬天,北風呼呼的往屋裡灌。
新買的布料,他比劃半天也沒敢下剪子。雖然跟大成他阿爹學了幾手,但還是沒把握,怕把這麼好的布給糟蹋了,只得讓石懷山把大成他阿爹請過來。
一進門大成他阿爹就道:“正說著要把碗給你送來呢。”大成他阿爹拿著碗放桌子上。
“我都忘了這碗了。”嚴秋一想起來又挺不好意思,趕忙把布鋪在炕上,讓大成他阿爹給瞅瞅,畫線畫的對不對。村裡人自己做衣裳,都用石灰棒在布上畫好線,然後就按照畫線裁布。
“你這找我來算對了,這麼好的布,要是剪瞎了,那可太浪費了!”大成他阿爹邊按照石懷山和嚴秋的身量,邊檢查布上畫線邊說道。
“嗯,我這可不就不敢下手麼。”
大成他阿爹改了幾處畫線,“沒事,等往後你多做幾回就會了。”看著沒問題了又道:“你來下剪子吧,慢點剪,我看著。”
“行。”嚴秋拿著剪刀開始裁布。
把布裁出來,剩下的活,嚴秋就能自己幹了。
石懷山也沒閒著,坐在院子裡頭,把打獵用的工具都給拾掇了。開春前是用不上了,得弄乾淨好好放起來。
“哥。”一個半大小子扒在院門上叫石懷山。
“招福?你咋這麼久沒來了?”石懷山高興地把人招進院來,這是他弟弟。
當年石懷山離村的時候,石招福才6歲。雖然石康全對石懷山不好,但弟弟從小就知道疼他,經常偷偷給他遞吃的。石懷山在山裡那幾年,唯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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