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個多小時才拔掉了電源。他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床邊，然後，靠外面那一邊的床墊就凹陷下去了一塊。

張小檀聽到他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還有皮帶丟到地上發出的&ldo;哐當&rdo;聲，心如擂鼓，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ldo;啪&rdo;的一聲，他把床頭燈給關了。

一室黑暗。

身後的被子被人撩起來一角，他躺進來，一隻手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腰。他的身體溫熱，呼吸從後面撲到她的頸後。張小檀屏住呼吸，他的手摸進了她的睡衣。

她很輕地哼了一聲，臉頰燒紅。

周居翰似乎很累，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麼，揉捏了幾次就直奔主題了。小檀也很難為情，有點疼都不好開口，只是忍著。

這一次，不但沒有緩和夫妻關係，她心裡反而更加失落了。

張小檀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吃早飯的時候，周居翰打趣她：&ldo;你這眼睛黑得有藝術，再在嘴裡叼幾根竹子就是國寶了。&rdo;

張小檀也附和地笑了下，心裡很沉。一頓早飯吃得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粥她就吃不下了。見他吃完了，她過去給他收拾碗筷，然後去了廚房。

&ldo;走了。&rdo;周居翰說，然後招呼老劉出了宅子。

到了外面取車，老劉忽然說：&ldo;你不覺得，你們的關係有什麼問題嗎?&rdo;

周居翰不大明白：&ldo;什麼意思?&rdo;

老劉想了想，說：&ldo;你應該抽空多陪陪她。&rdo;

周居翰沉默了會兒：&ldo;最近太忙了，等我做完這個任務，我一定抽空回來。&rdo;他笑了笑，語氣也有點無奈說：&ldo;你不說我還沒感覺呢，雖然她24了，但是，我覺得她就像個未成年少女一樣。&rdo;他得多照顧她一點的，可是最近實在太忙了，他有個戰友還在國外時出了事故，現在截肢了，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車子開開遠了，留下一排尾氣，張小檀才從臺階上的石柱後走出來，原本要給他的水果&ldo;啪啪啪啪&rdo;摔到了地上，咕嚕嚕滾了下去。她卻渾然未覺。

原來，她在他眼裡還是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也許，他已經後悔跟她結婚了吧?她是個累贅、他的拖累!

張小檀知道自己不怎麼會說話，多說多錯，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大多時候附和別人，笑一笑點點頭就算過去了。她也不喜歡和人爭辯，因為她知道自己口齒不伶俐，根本爭不過對方，要是吵架輸了，那不是更加丟臉嗎?

但是對於周居翰，她真的是全心全意希望他能漸漸接受她的。

她以為他不介意她的那些缺點的，可是……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傷人。

張小檀睡了一個下午，心情才好了些。老阿姨見她醒了，才笑著說：&ldo;我做了點酸梅湯，你給他送過去吧。路認識吧?&rdo;

張小檀已經去過一次了，現在實在不想過去，找了個藉口說：&ldo;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那地方不讓外人進的吧?&rdo;

老阿姨說：&ldo;沒讓你去他辦公的地方，你去他的宿舍樓嘛。兩個人都結婚了，每天都還隔這麼遠，成什麼樣子?&rdo;

張小檀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老阿姨一臉笑盈盈地幫她準備去了。

張小檀是下午三點出的門，到了目的地都傍晚了。她不敢打給周居翰，而是打給了老劉。那邊問清來意後說：&ldo;好，你等一下，我過來接你。&rdo;

張小檀只在門口站了幾分鐘，老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