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直凝神看著她的煙雨,卻沒有錯過這句話。
她這才放了心,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浮萍雖然聰慧機靈,也忠心耿耿。不過她相信,浮萍確是會對宣紹更為忠心的。
如今她要做的事,須得瞞著宣紹,浮萍用不得。
蘇雲珠雖沒有浮萍辦事讓人省心,但她心思單純善良,因著對秦川的喜歡,必然不會做出出賣自己的事。
“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煙雨起身來到桌邊,“接下來幾日,你需得幫我做幾件事,且不能讓旁人知曉。你明白麼?”
蘇雲珠聞言,立即緊張起來,“旁人指的是誰?”
“除你我以外的所有人。”煙雨提筆,在紙上落下一行字,吹了吹墨跡。
“除你我以外的所有人?那就是,浮萍她們,連宣公子都需得瞞著?”蘇雲珠詫異道。
“是,連秦川也不能說。你能做到麼?”煙雨吹乾了墨跡,將紙折起,放入信封中,看著蘇雲珠道。
蘇雲珠思索了一陣子,鄭重的點頭,“既然是你交代給我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煙雨將信封交到蘇雲珠手中,看著她道:“謝謝你。”
蘇雲珠一怔。
“幫我把信交給宮中高坤高公公。”煙雨低聲吩咐。
蘇雲珠點頭,將信藏進懷中,提步而去。
煙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希望她沒有猜錯,希望她能透過高坤找到藏在暗處的舅舅。
傍晚時候,煙雨正在屋裡練著大字。
她心緒不寧的時候,就喜歡練大字,可以很快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人只有冷靜的時候,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才能更理智的思考。
越是危急緊張的時刻,越不能焦躁。
而她,練了這許久的大字,心頭卻仍舊有隱隱煩亂,難以壓制。
蘇雲珠進到院子的第一時間,她就聽聞到動靜。
她放下手中狼毫,擦了擦手上墨跡,轉身向外走來。
蘇雲珠挑簾而入,看了她一眼,上前低聲道:“高坤說,明日午後申時一刻,樓外樓。”
煙雨點了點頭,回到桌邊再提筆,卻全然沒了練字的心情,看著自己寫了滿篇的大字,竟沒有一個看的順眼的。
她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原以為控制自己的情緒是最簡單不過的事,如今才知,當心中住進一個人的時候,自己的心緒已經完全不能由自己來控制。
那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能輕易的牽動自己的心。
……
第二日用罷午膳,煙雨便帶著蘇雲珠出了宣府。
馬車在一間首飾鋪子外停了些許時候,又見著兩人從鋪子裡出來,上了馬車,馬車一直在臨安城裡兜兜轉轉,時而停下車裡人挑簾向外看著什麼,時而又緩緩向前走。
沒人注意到,馬車離開首飾鋪子沒多久,便瞧見一個姑娘,悄悄從後門出了鋪子,瞧著衣著,像是哪個大戶人家裡的丫鬟。
她頭垂得很低,若是靠近了看,便能認出,那姑娘不是煙雨卻還是誰?
馬車裡坐著換了煙雨衣裳的蘇雲珠,和首飾鋪子裡專門備下伺候貴人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問道:“這位夫人,咱們什麼時候回鋪子裡去啊?”
蘇雲珠往窗外看了一眼,“不急,你伺候著我在臨安轉上一轉,按時辰給你算銀子,給,這些算是訂金。”
那小丫鬟瞧見蘇雲珠拿出的金葉子,眼睛都直了,笑的合不攏嘴,雙手接過金葉子,連連點頭,再不催著回去。
煙雨知道,皇城司眼線遍佈臨安,不知宣紹有沒有派人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