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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好友約了去,可作伴的人不是彭奐宇,也沒意思。
戛然而止的幸福甜蜜格外令人想望,邱皓萳就老想著,當時跟彭奐宇去哪裡哪裡,跟彭奐宇幹麼幹麼,所以其他的相較起來都提不起勁。
她從一個趴趴走的過動兒,變成了自閉的宅女,她只當老爸的總會計,替他的所有生意做帳,從前去飲料店煮茶啦、去海產店招攬客人啦……都不做了,心慵意懶,欲振乏力。
不過,這般懶洋洋的她,也有突然“迴光返照”……呃,不,應該說是朝氣蓬勃的時候,那就是——
“皓萳,奐宇打電話來喔。”
彼端臥房傳來乒乒乓乓的混亂聲響,邱皓萳一隻腳趿著拖鞋、一隻光著腳,像火車頭似地暴衝過來,忙接過林虹遞來的話筒。
一旁看電視的邱大年,不禁和林虹交換了個沒救了的眼神。
真的是害了嚴重相思病,心病只能以心藥醫啊!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打來了。”皓萳捂著話筒低語,開口就是嗔怨。
這幾個月來,她為了扮演懂事體貼的角色,不敢常打電話給彭奐宇,叫他得空了就記得隨時打過來,所以經常處在懸著一顆心的等待狀態中。
她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因為彭奐宇,她學會體貼包容,不再那麼衝動任性,否則以往,不會顧慮那麼多。
她語氣中隱含的撒嬌,讓彭奐宇溫柔地揚起微笑。
“對不起,今天代表我爸出席一場商界餐會,現在才回到家。”父親的應酬,他們三兄弟協調過平均分配,今天正好輪到他。
“這麼晚?那一定很累了吧?”她鼻酸起來,卻還是佯裝正常。她其實想要跟他多說話,但聽他忙到現在,又捨不得霸佔他的休息時間,這通電話可能又要草草結束了。
“跟你講電話不累。”他溫和的嗓音像低醇的酒,暖和她的心。
“騙人!”邱皓萳笑了。
“真的。”聽到她的笑意,他的心也輕鬆許多。
“你這個禮拜有時間下來高雄嗎?”她卷著電話線,問得忐忑。
彭奐宇並沒有守信用,之前說假日就可以見面,可是他根本忙得不可開交,半年裡南下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完,不過她不怪他,見他瘦了些,眉間似乎也染上一些憂慮,看來真的有很多事要費神煩惱,她怎麼捨得怪他?
再說,她若主動北上找他,他也不見得有時間陪她,硬是勉強,反而顯得她無理任性不懂事,他們聯絡感情的時間夠少了,她不能再讓他覺得她不好。
“得再看看行程,我儘量。”他不敢開空頭支票,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不如不要讓她期待。
“喔……”她無奈應聲,佯裝沒關係地繼續跟他聊下去。
這,就是她和彭奐宇這半年來的相處模式,離從前那如膠似漆的幸福滿足,好像愈來愈遠……
臺灣的另一頭,彭奐宇掛上電話,看著書桌前的窗戶,怔忡出神。
和她通電話,是他一天中心情最甜蜜卻也最酸澀的時刻,甜的是她的嬌嗔埋怨與關心,澀的是壓抑的思念會在此時充斥胸臆,每每收線之後,他的心總是會悶得難受。
或許她偽裝得很好,但他這麼瞭解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跟他講電話時心情轉變是很大的,一會兒哽咽一會兒笑,雖然她壓抑著,嗓音的變化很細微,但他還是聽得出來。
他倒情願她坦直的抱怨他冷落,也好過故作堅強說沒事,讓他聽了更難過。她是個大剌剌的女生啊,生氣起來可是會扁人的,可現在卻得無奈的吞下抱怨與委屈。
她的包容妥協,她的深切思念,他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而他,在公務忙碌之餘,心裡惦念的也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