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以迷漫的稀薄霧氣,朦朧,似幻如真。
花自在領著幾名門內弟子將諸般賀禮盡數放好,又清點著稟明後,就離開了。房內間,著一身紅色婚裝的天玄韻獨坐床邊,蘭帝沉默著自顧喝著茶水。
如此僵持了大半個時辰,也不知是因為她一直維持那姿勢太累了,還是不想繼續這般讓氣氛沉默下去。總之,她先開口了。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坐著了嗎?”
“不,我打算出去。”
“出去?”語氣滿是驚訝,繼而變得滿含隱忍的怒氣,“出去?新婚大喜之日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出去?”
蘭帝語氣平靜的道“你有否聽說過失魂咒?”他想了很久,終於發現一個可用的優勢,失魂咒,但其實,更希望她根本不曾聽說過,內心始終有一份希望,她不是天狐。
天玄韻怒氣全消,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驚慌,“你見過那妖孽天狐?”
“嗯,那日你我共遊後。”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良久,她的聲音再度從頭蓋下響起道“你是不是在生氣?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央求父帝你就會娶了花層樓為妻。我知道這樣你肯定會生氣,但氣的再久也不如你娶了別人那般再無機會來的好。”
“我不是在開玩笑。”蘭帝緩緩著道,心知她誤以為他是生氣而故意編造這種謊言報復她。
天玄韻聞言怒然起身斥道“你怎這般可惡!你以為我喜歡被人在身後指點著說三道四,以為我喜歡這般不擇手段的跟別人搶男人?我只是想嫁你,不得不嫁你,你難道一點都不能體諒嗎?”
蘭帝神色麻木的自顧起身,輕手更換著穿戴,淡淡道“說說,你想嫁我的理由,不得不嫁我的理由,也許真能破去失魂咒也不定。哈!”說著,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是否覺得我很下賤?”
“你忘了?我不是個相信宿命輪迴只說的人。”
天玄韻啞然,情緒卻也因此平靜了許多,想起初次獨處時他的言辭,覺得卻非是看不起自己。
“從我尚未記事起,就頻頻做起奇怪的夢,夢裡有你。到我逐漸懂得些事情,才逐漸明白夢裡種種的含義。夢中我們住在世俗石屋中,為了看一看這種屋子,遊歷期間我去了多少鄉野之地,卻都沒有見到於夢裡類似的地方。
你好像是個獵戶,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生活在一起,你總會外出打獵,帶著一頭頭兇猛的黑色皮毛野獸歸來,教我烹製野味,教我將野獸皮毛製作成各種好出售的衣物。
你平日也是這般冷淡,但時常望著我的時候總是特別溫柔。那裡有些對我們有敵意的人,你總會在他們拿我著不雅玩笑時突然出現,很無情的扭斷他們手腳,打掉他們牙齒,他們好似很怕你,每每你出現的時候,他們都會把憤怒的目光投望地上的泥土。
他們都叫你二公子,一如豐物,黃予他們提起你時那般。我知道他們見過你,也見過我。我問了他們,原來那時候我叫蘭韻,是你結髮妻子,在動亂中縱身火焰身亡的。”
天玄韻說著,眼神逐漸迷離,彷彿陷入遙遠的追憶而無法自拔,忘卻了身處的現實。
蘭帝一時默然,想起黃予那曖昧的神色,似是不假。無怪他們一開始的態度就認為自己和天玄韻的結合是理所當然,但她,到底是否天玄韻?
這疑惑如何獲得解答?
天玄韻逐漸回過了神,語氣滿是羞澀的道“你不知道,夢裡見到的一切如同是前世所有的記憶幕幕呈現,什麼都有的,包括我們前世的新婚之夜……”
說著,聲音變得極輕,卻又鼓起勇氣般繼續道“你說,自幼就不停做著這樣的夢,每日都清晰看到感受到你對我的溫柔,我還能嫁誰?還能選擇誰?”
蘭帝無法全信,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