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大包劍匣子,旁若無人的大步朝廳門走去。全不理會那最先出手當真朝他腦袋刺來的幾柄魔劍。邁出的步子絲毫不緩,眼見就面前的那劍就要刺上眉心,仍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
蘭帝當然不怕。
因為他知道,依雲只是試探而已,來的太過突然,多疑的她心裡就懷疑他根本是故意裝作記得前世,好騙著劍活著離開此地,又不必嫁入地魔宮捨棄忘情門和天玄門。
他雖然不如蘭傲般那麼看得懂世俗裡頭的情感,但一直記得當年還小時為蘭長風對善水夫人的態度抱不平,溫柔的善水夫人總是笑著告訴他說:“時間有種至情,名叫故作無情。冷著臉的為你好,怎都不承認的打罵著為你好,面上恨的要殺你似的,卻還是在為著你好……”
那時候他不太懂得,但一直記得這些話。當記起前世後,想起今世遇到依雲的種種,就突然體會到這些話的意思了。
她一邊失望他的改變和懦弱,一邊又很不下手殺他。總帶著分期待,甚至急的非要製造些事兒試圖刺激他。一邊鄙夷著他,一邊為他捨棄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夫婿’假劍帝,只是她知曉他就是劍帝轉世,知曉他來此的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知道他在玄門裡的處境。
又如他們今世的初次相遇,風仙出手下那時候的他還能活命?但他活下去了,雖摔的夠慘,但活著,其實那時候,風仙若直接取他性命,粉碎個百次都不夠抵消那毀滅性的能量。
又如……
她一直失望,也一直沒有放棄的試圖喚醒他,甚至,將火棲雲的血提前淋灑到他面前。
如今,她用於等待他醒來的時候,怎麼會殺他?又怎麼可能怎麼捨得殺他?
劍刃如霜,劍氣盪漾,在要破開他額頭護體真氣的前一瞬間,被飛來的柳葉暗器震開一旁。蘭帝對這些,如同不見般,自顧跨出廳門外,走了。
地魔宮的昏暗天地裡,捲起一陣風,嗚嗚作響的,像似人的哭泣,柔和時,又似了唏噓。這一夜,這時烈時柔的風,便沒停過。
惹得裡頭許多人,暗暗驚奇詫異,許多年裡,地魔宮不曾颳起過這種奇怪的風了。
獨自一個人回到房裡頭的依雲,坐那,臉上的眼淚,就止不住的不停流下來,卻沒有聲息。她便不時狠狠的想要全部擦乾淨去,卻怎麼也沒法忍住,就又湧了出來。
沒有人看到這些,臥室外頭立著的侍女門都聽不見裡頭任何異樣聲息,只道主子已經躺下安詳的歇著了。即使看到了,怕也實在鬧不懂,主子怎會有這般多委屈眼淚要流的。
越是堅強的人遭遇的苦痛就越多,受到的打擊就越沉重,尤其是那種堅強進骨子裡頭的人。因為這種人堅強的過了頭,便讓人很難理解,很難去明白。
反倒把這種堅強看作成不在意,於是,這種人身旁就有許多這種旁人忽視的不在意往身上發生。苦痛也就肯定很多。
第二十二章 大師兄 第二節 折斷劍走了人
蘭帝回到白晝門的時候,白晝已領著門派裡過半精英出去了,據說輝煌城外東三百里的山群發生大變故,不久前居住那附近的獵戶察覺瀑布顏色變成灰白。
初時那附近的獵戶都還不甚在意,隨之不久,山林裡的野獸也開始發生變化,毛髮均都逐漸轉為黑色,更讓人詫異的是,全都似修煉成精般,不懼怕弓箭,毛髮肌膚堅硬如鐵。
這一來,才開始引起鄉野獵戶門的警覺,就有人建議往附近魔門邪派通報,以求對方派人來除妖,兩相得好。初時那地方小派只道出了什麼妖精,還自竊喜不已,不料殺戮諸多野獸都無所得後,才漸漸發覺不對。
再者不得好處,平白浪費人力也都不願繼續,就將這事報到城鎮上,同時置身事外以求省卻麻煩。地方城鎮派人去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