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飛起。這張紙不但有生命,而且銳利如白刃一般劃過空氣,透過立在兩兄弟旁邊的路燈柱身,兩人不禁四目一亮,眼中映出燈柱倒下的景象,遭到斜切而斷的上半段燈柱整個掉在路面,玻璃隨著撞擊聲四散飛出。
“好酷。”終感嘆道,面對以紙砍斷燈柱的特技只有讚歎的份而已,日本的傳統武士道也有一種技法是以紙砍斷木筷,但對方的道行卻更上一層樓。
“再來就輪到你們的手腳了,放心,我祖父說過要活捉你們的。”
一回過頭,“耍紙人”頓時睜大雙眼。兩名原本是千里迢迢從遙遠的亞洲前來倫敦,準備在他的紙張之下碎屍萬斷的少年以令人不敢置信的速度,眨眼闖轉過街角消失無蹤。
這次跑了三分鐘,竜堂家的老三跟老麼才放慢步調,餘嘆了一口氣。
“我們一來英國就動不動被人追著跑。”
“我們在日本的確所向披靡,但世界這麼大,如果不想變成井底之龍,出來修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們是來做修煉的嗎?”
“也可以算是踢館吧。不管怎樣,我們得早點趕到大英博物館跟哥哥們會合。”
“要是剛剛那個少年或是小早川阿姨跟著闖進大英博物館的話怎麼辦?”
“到時就是始哥的重頭戲了,哪還輪到我們出場。”
老三的語氣轉為苦澀。
“你還記得始哥在中國大陸時說了什麼嗎?‘文化財產壞了就完了,而你們幾個殺也殺不死,比較起來還是文化財產最重要。’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段話。”
“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反正那一定是開玩笑的啦。”
“不,老哥是認真的,我很清楚。”
“這麼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們弄壞了大英博物館的展示品會怎麼樣?”
終不寒而慄地縮起脖子。
“不要烏鴉嘴,如果真出了這種事,只有逃到天涯海角永不回頭。”
一看街角的時鐘已經下午五點了,高緯度的英國在這個季節裡白天逐漸變短、黃昏降臨地面,清朗得嚇人的天空添增一份寒意,由藍轉黑色澤漸深。街燈也開始亮了起來,只見一名老婦人若無其事地牽著小狗停在原地,終和餘走過去,必恭必敏地以初級英語尋問大英博物館的方向。
“你們是哪裡人?”
“我們是日本人,今早從愛丁堡過來的。”
“哎呀,那裡全是一群嗜酒又愛吹噓的蘇格蘭人,你們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幸好來到倫敦。”
大英博物館鄰近倫敦大學南邊,由國王十字車站走過去約需20分,但前提就是要熟知路線才行,終和餘抵達正門時已經過了5點半。
“糟了,我們一回國王十字車站一定會被小早川奈津子發現,早知道就先到隔壁的倫敦大學。”
“大英圖書館在哪裡?”
“應該在大英博物館裡吧?”
“是嗎?那博物館的入場券要多少錢?”
“聽說是免費。”
“免費?這裡也免費啊。”
終咕噥道,與日本不同,英國政府將人民的每一分稅金都做了相當完善的利用。
“可是,話又說回來,仔細想不太妙耶。”
“為什麼?”
“如果找得到住處,那始哥幾乎不必花上半毛生活費就能定居下來,只要每天來往於大英博物館跟倫敦大學之間就夠了,我看他根本不想回日本,打算就此長住倫敦。”
“這不也很好嗎?”
餘昂揚回答。
“只要我們四人能在一起,住哪裡都一樣快樂。”
“你不上學了嗎?”
終提出一個不像他會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