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丘丘也是,做世界第一!”
正是花季少年少女,開心的情緒很容易感染人,從兩人這桌路過的人輕嘆一聲,佯裝擦淚。
路人大叔浮誇的哽咽著,抓著身邊的友人一頓訴說青春的可貴。
把同伴聽得白眼一陣一陣的,又覺得很丟人趕忙推了路人大叔一把。
大叔最後只來得及留下一句:“年輕真好。”
“噗嗤。”
千切突然笑了,他用袖子捂著嘴奮力憋住,餘光還瞟向剛剛大叔被推著離開的方向。
明明已經沒有人了,桌子上只剩下殘羹冷炙,他卻笑的停不下來,肩膀一直聳動著。
弦月不明所以,卻被千切笑得很想笑。
確實,青春真的很寶貴啊,所以才要拼盡全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用真誠裝點熱愛。
千切豹馬抽了紙巾擦眼角因為笑意泛出的淚花,盯上對面女孩的眼睛:“要加油啊。”
早前的回憶在腦海裡一幕幕劃過,彌生弦月的思緒散得很遠,沒注意到身邊的人流量驟然間大了起來。
直到手腕被一隻手抓住,少年的聲音在耳畔乍響:“你是笨蛋嗎?”
天知道他回頭看見人被擠的離他老遠有多著急。
是帶著關切的責備,語氣不重,卻讓彌生弦月一瞬間委屈了。
她皺著張臉:“你是不是和我疏遠了?”
“哈?”
千切不知道眼前的天然究竟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彌生弦月苦瓜臉:“以前我們的相處狀態不是這樣的。”
“我們還說要一起成為最強。”
女孩吸了吸鼻子,仰頭看著頭髮漸長的少年,這半年時間裡千切的身高竄的好快。
廣播裡甜美的聲音還在繼續播報,車站裡的聲音很嘈雜,可女孩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心中被一種莫名的情緒佔據。
他的腿微微顫抖,伸手想扶住什麼東西,所以抓著行李箱的手愈加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只能化為一句:“先回家吧。”
他該怎麼和絃月說他已經成為不了世界第一前鋒了呢?
在他們分別的半年時間裡發生了太多,腿傷和冷板凳伴隨著他的生涯。
他沒有找到傾訴的人,在多個夜晚裡看著置頂的對話方塊敲敲打打很多字,然後全部刪掉,變成了“晚安”兩字。
小彌生會傷心的吧,按照她的性格,算了還是不說了。
這種想法每次在他想要袒露時都會湧上心頭。
學校裡的人最會審時度勢,加上醫生的叮囑,讓他變得消沉。
他的腿好像被鎖鏈禁錮住了,最引以為傲的速度也被作廢,踢一場平常的足球都成了一種奢望。
千切豹馬幾乎無法直視彌生弦月的雙眼,他只能躲避,像一個落幕者一樣退場。
“要成為世界第一前鋒!”
清亮的女聲迴盪在耳邊,腦海裡一直緊繃的弦幾乎一下子就斷了。
他垂著眼瞼,想用髮絲遮住情緒,卻被顫抖的手出賣。
很濃烈的情緒,很悲傷,彌生弦月感覺到了,但抿著嘴沒說出來。
直到走出車站,她頓住步子,拉住少年的手腕,將他帶停下來。
她頭一次叫了少年的全名:“千切豹馬,你在難過嗎?”
為什麼會這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