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微詞,連在她這個外客面前也沒有絲毫掩飾。也就是在那時,她對二夫人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只因杜水雲說起,二夫人想要將杜水雲許給她孃家的庶弟。她既和杜水雲交好,自然對此感到十分不滿,二夫人舉止為人都有些輕佻,也不知她庶弟如何,哪怕就是千好百好,這身份也遠遠配不上杜水雲。
沈紫言本來對門第之差沒有那麼深的感受,可是對於二夫人的這種眼高於頂的作風,還是有些看不慣。後來就做了妯娌,彼此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只得拿出一副笑臉來應對。沈紫言自認進福王府以後,對人一向客客氣氣的,從未和誰翻過臉,沒想到二夫人居然意圖謀害自己,這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此刻,她突然隱隱有些明白了二夫人的意圖。
然而,這也太叫人猝不及防了些。
沈紫言就想到了大夫人眼裡揮之不去的悲哀……
沒有怨恨,沒有惱怒,沒有羞憤,只有悲哀,深深的悲哀。
沈紫言心裡猛地一顫,人人皆有慈悲之心,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大夫人是如此的悽楚。一個有孕在身的女子,在最需要夫君關懷的時候,她的夫君,遊山玩水,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杜懷瑜,也不是那種鬥鳥走馬的紈絝子弟,可是偏偏對於他的結髮妻子,如此薄情。
假若自己心中所想,當真就是隱藏在這花團錦簇下的福王府的秘密,那麼,一旦有一天,紙包不住火,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這福王府,勢必會掀起一團風波,不得安寧。沈紫言硬生生打了個寒戰,只覺得耳邊的北風一陣緊過一陣,叫人心裡也涼颼颼的。
幾個月來初次出門的興致就少了些。
福王妃卻興致勃勃的說道:“今日大寒,我們煮餃子吃。”似乎並未因為方才二夫人的話語而影響心情。沈紫言也就笑著接過話頭,“我記得幼年時常常吃芝麻糊,放上霜糖,那時候百吃不厭,現在倒是沒見到這物事了。吃餃子的時候,餃子倒是沒吃多少,反而是喝了大半碗的湯……”
似乎她的話勾起了福王妃年少的記憶,忍不住呵呵直笑,“你倒是像我,我昔日做女兒家時,也是喜歡吃芝麻糊糊,還用各種花式的小碗裝著,也有加上核桃,杏仁的,吃過以後,齒頰留香,不知道多歡喜。吃餃子也是去了外面的餃子皮,然後就著熱乎乎的湯汁兒吃餡……”
婆媳二人笑語盈盈的侃侃而談,杜懷瑾見著,眼裡驟然一暖,待福王妃說完,立刻說道:“既然娘還惦記著芝麻糊糊,那何不叫廚房做些來吃?”福王妃含笑斜了他一眼,打趣道:“只怕不會為了叫我吃,是為了你媳婦吧?”杜懷瑾臉色不變,笑道:“娘喜歡吃,我們也跟著沾沾光。”
福王妃暢然而笑,一連聲吩咐廚房去做芝麻糊糊,又吩咐林媽媽:“你去盯著,讓用庫裡的那套梅花湯模子,加上些乾果,才有梅花的清香和乾果的香甜。”林媽媽笑著應聲而去。二夫人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又堆滿了熱忱的笑容,“娘想得可真周全,吃點糊糊也如此講究。”
福王妃並未接話,垂下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氣氛自然有些尷尬,那邊杜懷瑜就笑道:“娘對這些一向諳熟,從前的點心,也都是做成各色花樣,栩栩如生……”好歹是揭過了這一茬。
沈紫言見得分明,暗暗嘆了口氣,心裡那種預感越來越強,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親自棒了茶,遞到福王妃手中,“娘,吃茶。”福王妃接過茶,抿了一口,突然淡淡說道:“今日大家都在這裡,人也齊全,我有一樁事也要說說。”
下意識的,沈紫言望向杜懷瑾,彷彿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似的。似乎感受到沈紫言的目光,杜懷瑾也回望向她,眨了眨眼睛。就聽那邊福王妃說道:“現在兒女們也都大了,終究是到了自立的時候了,我和王爺商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