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爹那裡,現在還沒有訊息傳來,想來調兵遣將也需要一些時日了。泰王手下雖然將士頗多,可糧草不足,要發難,也要等到秋收以後,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只有兩個月了……
沈紫言心裡說不出的悵然,但隨即又覺得看到了希望,還有兩個月,什麼都可能發生,也就意味著什麼都是可以改變的。雖然現在的形勢一觸即發,瞬息萬變,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算是很長很長了。用來阻止這才戰爭的爆發,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處,沈紫言心裡又充滿了希望,試探著問:“金陵總不可能只有我們府上有所察覺,還有其他人……”杜懷瑾眼裡有了一絲讚許之意,“今日我遇見了安王,他隱晦的問了我幾句,我略提了提,想來以安王的聰明,也該知道些大概了。”
一抬眼,就見到沈紫言擔憂的目光,笑了笑,緊緊將她的手包裹在了自己手心,一股膩滑的感覺頓時四散開來。“安王和我父親既是親兄弟,也是知己,安王妃和娘也是手帕交。安王也是個不問世事的,當年和爹一同從戰場上出來的,可以稱得上是生死之交。只是這些年深入簡出,也是為了避嫌,甚少和爹交遊。不過爹時常對我說起年輕時和安王一起跑馬入南山的豪情……”
也就是說,安王是福王最為信任的人了。
“現在五城兵馬司的人,一大半都是隨著爹和安王一同出生入死的將士,金陵城的守將姜大人,就是爹當年一手提拔上來的下屬。”杜懷瑾說著,眉目間有了幾分傲然,“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最講究一個義字,爹雖然不拿槍戟多年,可若是說上一句,只怕還能調動不少舊部。”
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哪怕日後各奔東西,那份交情只怕會長長久久的存在各自心中。
這一點,沈紫言從來沒有懷疑。不過,更令她感覺詫異的是,皇上處處猜忌福王,又怎麼會任由福王的舊部姜大人來守城?“姜大人現在,當真還是聽爹調遣?”語氣裡帶了幾分不確定。
杜懷瑾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了起來,“姜大人救駕有功,才被皇上任命為金陵城守將的。”沈紫言暗暗嘆了口氣,現在自己當真是草木皆兵,一點點不尋常之處都要在心裡百轉千回的思來想去,唯恐有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
沈紫言捧著茶,細細想了一回,心漸漸的沉靜下來。
杜懷瑾就去了書房,“我去和門客們商討商討。”沈紫言點了點頭,見著暮色漸濃,勸道:“不管多大的事,也要好好保重身體。”杜懷瑾唇邊化開了一絲笑,慢慢踱了出去。
沈紫言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嘆了口氣。
卻聽秋水來報沈紫諾身邊的綠萼求見。
沈紫言微微一怔,難道是沈紫諾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這樣想著,心裡一陣紛亂,忙命秋水請了進來。綠萼見著沈紫言的臉色,反倒是不好說話了,支支吾吾的,總是說不到點子上。沈紫言見著不由大急。
秋水在一旁見得分明,就說道:“你大老遠得來一趟,倒是說話呀。”綠萼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大姑奶奶聽說老爺出了點事,想來問問三姑奶奶知不知道這事。”沈紫言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微微有些錯愕,難道沈二老爺現在還沒有回沈府?
若是沈二老爺沒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