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究竟哪裡和我相像呢?也許是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脾氣吧。”
元烈想到這裡,不禁回憶起,那一日請納蘭雪看診卻被她狠狠斥責的事情,也不由笑道:“是啊,若是這樣說——倒還真有三分相似。”
李未央並不多言,就在這時候,阿麗公主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怎麼總是這種破東西!”她一邊懊惱的叫著,一邊將勾起的破瓷碗丟在一邊,可是她的壞運氣並沒有就此終結,釣起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破損的瓷碗碎瓶。她將那些東西扔了出去,氣哼哼的又將魚鉤甩進了水裡,怒聲道:“若是這回再沒有魚兒上鉤,我就把這湖水翻過來!”
郭敦在一旁哈哈大笑,郭澄看在眼裡,也不禁面帶微笑,而其他人旁邊的魚簍早已經裝滿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阿麗公主什麼都釣不到,釣起來的東西還這麼稀奇古怪。
這時候,納蘭雪主動走了過來,她將阿麗公主丟在一旁的瓷碗,一一的排放好,隨即用竹簍取了一些水,依次在碗中倒水,然後聽著那聲音再酌情將多餘的水倒進去。
李未央看在眼中,心頭一動,難道納蘭雪現在做的是……
果然,納蘭雪以水調音,將那一排高低不平的瓷碗瓷瓶矯正了樂音,便以樹枝敲擊起來。說也奇怪,那瓷碗敲出來的聲音,婉轉清涼,幽涼寧靜,越過湖面在空氣中迴響。與此同時,納蘭雪的歌聲也輕輕傳開來:“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悽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情知此後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夜飲長坡醒復醉,歸來相對無言。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她的聲音如同山泉一般純淨,李未央和眾人聽在耳中,各自都沉默了下來。
納蘭雪的眼神很是安靜,叫人很難讀懂她眼波之中流動著的韻味,包含了怎樣的意思。阿麗公主完全聽不懂這唱詞的意思,她深深地望著納蘭雪,突然合上了眼睛,細細的品味著,臉上也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樹上的鳥兒輕輕應和,清風徐來,在水面上盪漾起微微的波瀾,粼粼的波光一直吹送到岸邊,納蘭雪的容顏看起來是那樣的寧靜平和,在這樣的風光裡,她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唱的真好聽。”阿麗公主感慨道,“雖然我聽不懂這歌詞,可是我卻覺得,不由自主心情就會跟著高低起伏。”
李未央卻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是啊,她唱的真的很好聽,更難得的是這曲中從剛開始的幽怨到最後的釋然。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她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
元烈看著李未央,顯然也聽懂了其中之意:“她這是在向郭衍,或者是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心思。果真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有些話,不必說出來大家都能聽懂。”
阿麗公主是唯一聽不懂那唱詞的人,此刻竟歡快地站了起來,她丟下了魚竿,燦爛一笑道:“納蘭姑娘的曲子這麼美,我來跳舞給大家看!”說著,她突然脫掉了鞋子,褪去了襪子,挽起了裙襬,露出了一雙白生生的腳丫,那瑩白如玉的腳踏在了草地上,絲毫也沒有顧忌水窪裡的泥巴,緊接著她突然的旋轉起來,那火紅的衣裙飄揚,舞姿動態變化多樣,騰踏跳躍旋轉,簡直是熱情奔放。
郭敦靜靜地看著在陽光下跳舞的阿麗公主,那嫻熟優美的舞姿,一舉一動的熱情,隨即他微笑了起來。阿麗公主這樣的行為是極端失禮的,但在這裡的人,沒有絲毫提醒她的意思。這世上純然天真,開朗奔放的靈魂已經越來越少了,阿麗公主是一個,而且是絕無僅有的一個,郭敦很珍稀她這樣的天真和無邪,儘管知道作為一個小姐在眾人面前脫了鞋襪跳舞,十分的不合禮數,他也不想阻止。
李未央瞧見郭敦神情,不禁若有所思,或許郭敦就是因為看遍了那些矯揉造作的名門千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