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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顯然是哪怕微醺狀態,依然被「就那萬把兩萬塊」這種話從男人嘴巴冒出來而感到震驚。

停頓了好久,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中毒藥了嗎?」

男人笑了:「沒有。」

衛枝斬釘截鐵:「那就是瘋了。」

「……」

嗯。

就當他是瘋了。

就像是逢魔時刻,今晚彷彿一切都亂了套。

比如此時此刻,他特別想說,一會兒掛了我的電話你就老實睡覺去,要是大半夜打電話給你那個哥哥問什麼義肢價格,給你腿打斷。

……

半個小時後,幾層樓下的某個房間裡,掛掉電話,衛枝也成功地失眠了。

沒能把銀行卡密碼給出去,導致她第二天鬱鬱寡歡,從早上開始就渾身不舒服,推開窗差點被外面的冰雪氣息凍得當場去世,果斷打電話給單崇請了個假——對面對於小徒弟缺席還知道請假這件事尤其驚訝,男人甚至陷入了三秒的沉默。

「哪不舒服?」他問,「你現在在哪,聽著不像是老實呆在房間裡。」

「出來吃早餐,」此時衛枝已經出門了,裹得裡三層外三層還凍得直哆嗦,滿腦子想吃點兒熱騰騰的早餐安慰一下自己,聽見他這麼問就是蔫蔫的,「心情不太好。」

電話那邊的人跟沒有心似的笑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被人圍攻的人是你。」

這話說的,小姑娘當時就停下了腳步,寒風之中咬咬唇:「不好笑啊。」

對面見她來了脾氣,也不再招惹她,輕哂結束話題,就掛了電話……被他這麼一打岔,衛枝也不想再走了,再過去一點兒就到了雪場,早餐店裡怕不是人會越來越多。

她就近選了一家店拐進去,要了一籠包子和一碗牛奶,牛奶蒸騰著熱氣,她往裡面加了一勺糖。

端起熱騰騰的牛奶喝了一口,對面就坐下來一個人。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看,是陸新。

「我在外面看有個人有點像你,就進來了。」陸新說著,上下打量衛枝,見她今天包的得粽子似的,「你今天不滑?」

衛枝扶了扶腰,調整了下坐姿,特別友好地把手邊那籠包子推給陸新:「今兒休一天……吃點?」

陸新要了點別的,跟衛枝分一籠包子。

衛枝剛夾起一個包子咬了口,認認真真用嘴吹吹牛肉包子裡的湯汁,就聽見坐在對面的人說:「昨天晚上我也看見崇神發的影片了,那個大跳臺的。」

吹包子的動作一頓,小姑娘掀了掀眼皮子掃了他一眼,「嗯」了聲,不太熱情也沒有說想要換個話題。

「跳的真好,我之前還以為他跳不了了。」

「是嗎,」衛枝咬了口包子,滿嘴香噴噴,有點兒含糊地說,「你沒看過他跳小跳臺和中跳臺麼,腿腳利索得很,哪來的錯覺?」

「他退役以後再也沒跳過大跳臺嘛。」陸新說,「就以為他跳不了了,八米臺和另外兩個還是有區別的。」

「沒跳過隨便上內轉2160°?」衛枝有了背刺的證明當實錘,相當理直氣壯,「真有這本事天賦,退役?體育局抬也會把他抬到冬奧會比賽臺上去。」

「……那沒有,昨天我聽俱樂部的人說,他不跳也不是跳不了,是家裡人不讓什麼的,所以後來他也沒怎麼發過大跳臺的影片——哎,有點慘。」

衛枝微微蹙眉。

這事兒沒什麼丟人的,但是被外人拿出來當八卦津津樂道,她就不那麼愛聽。

無論外人是什麼樣的語氣——

惋惜也好。

嘆息也罷。

同情就更加大可不必。

關他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