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怪我多嘴,見你應該是大戶人家出生。是不是路上遇強盜了”她有些好奇的問我。
“我丈夫打仗”說到這,我停了下來,想想還是不要透露出身份的好。改口說:“我與丈夫回去探親,沒想路上遇到了強盜。我中了箭,落入了水中”。
“想想也是,這世道兵慌馬亂的。聽說北邊,皇上剛平了胡人”
“你是說皇上勝了,勝了”我激動的問她。葉尋勝了,那他肯定沒事了。
“是啊,這次可好了,以後胡人,再也不敢過來了”她臉上的笑意濃了些,好似遇到了很大的喜事。
我想起了,老八以前說的話,北方邊界的人,經常受胡人的侵犯。這次葉尋親征,勝了,他們以後定不敢再犯。對於邊界的人來說,確實是天大的喜事。
心中的石頭放下了,身上輕了不少,語氣也歡快了些:“大娘,我什麼時候能下床走路”
“聽大夫說,差不多七八天,腿上的傷便會好”
我看看大腿兩側,用布扎的嚴嚴實實,雖說還是痛。只是傷了些皮。應該過上個三四天就能下床走路。背上的深一些,只要沒有大幅度的碰撞,問題也不大。
過上個五六天,我就能去找葉尋了。想到這,我是滿心的歡喜。看什麼都覺得透著些可愛。想到什麼事,都覺得問題不大。
問題真不大?
我為人兩世,未見過多少人,也不知道這生活的艱辛。前一世有父母,這一世多了葉尋。
現在他們都不在,一切都不容易。
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每天想的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點事。李大娘家並不富有,三間茅草房,外家幾畝地,還是向這裡的地主租來的,每年得的糧食,除了交租外,剩下的差不多隻夠個口糧,來維持下生活。
再加上她守了寡,他兒子二牛,也就是把我揀回來的人,也只有十一二歲,剛到了能生產的能力。生活是相當的拮据。
救我,為我看病找大夫的錢,還是問這裡的大地主借的。當我三四天後,能下床走路,見到地主家的人問,她討錢,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了這事。
這世上還有誰會了救一個陌生人,而問別人借錢!他們娘倆真是好人。
真如母親說的,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因為他們是好人,讓我心裡產生了深深的內疚感。出汝城時,可是一件手飾也沒帶。可以拿來換銀子的東西沒一件。想要出這山村去找葉尋,也要路費的。
現在沒了父母,也沒了葉尋。我得自己想法子賺錢,來湊路費。
銀子啊,銀子,為何我以前覺得它是糞土呢?現在覺得它就是佛主。愛財的人看來都是被逼的。
我會什麼?我問我自己!我只會繡花,就連與人溝通都有些障礙。我是個廢人,空有一幅好的皮囊,什麼都不會。
現如今受了傷,就連繡花這麼輕的活都幹不了。
我被銀子卡在了這,退也不行,進也去不了。生生的要把人急死。
我該怎麼辦!!
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在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辦時。地主家的人,又來討債。
“怎麼,還沒湊到錢,加上你這次借的,三兩銀子還有你丈夫生前借的,現在一共是五十兩,什麼時候還。還不了就拿你這幾間房來抵債吧”屋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趾高氣揚,一付吃人的腔調。
“當時我們借的可是隻有10兩銀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李大娘哭訴著,老實巴交的聲音,結結吧吧,聽得不甚清楚。
“娘,他們這些人都這樣,這是利滾利,吃人不吐骨頭”二牛還是孩子,話說的很衝,好似要與他們打起來的架勢。“收了我們的房子,不是讓我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