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嬉笑”的王孫公子小姐能活脫脫地站在這裡,已經是上天的眷顧。戰亂,帶走了太多人。
“沈小姐。。。。好久不見…”
“現在,應該叫你酈大人了。”
“沈小姐,你來這裡做什麼?”
“在沈府見到酈大人,疑惑的應該是我才是。”沈杏疏淡淡道。她果真不是當年的小家碧玉,周身都縈繞著一種成熟、平淡的靜美。沈存章居然沒有動她,也是,她始終是一個局外人。或許,沈存章殺了她爹、娘,只留下了她,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沈杏疏一眼便看見了那隻靴子,“我前日來後院找我的小貓,在這井中救了一個人…。”
“是嗎?”酈容與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沈小姐,快告訴我,他在哪裡?”
“我擔心我哥發現,把他藏在了我閨房之中。”
“沈小姐,麻煩快帶我去。”
“酈大人…你…你不會傷害他麼?”沈杏疏臉上一絲羞怯一閃而過。
“不會。”
武炎在井裡泡了幾天,面板都有些潰爛,躺在床上氣若游絲,見酈容與走近,只是抓緊了她的手,“你…你來了…救…救…。”
“抬走。”
“酈大人,你要帶他去哪裡?”
“沈小姐,我要帶他去看大夫。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酈大人…。”
“什麼事?”
“他…他是誰…”
“他是當今皇上。”沈杏疏還愣在原地,酈容與一行人已經走出好遠。
所有的御醫都來了,乾和宮,三天三夜燈火通明,紀仕林要酈容與回去休息,他在外守著,酈容與卻堅決留在宮外等候。天剛破曉,日色淨白,宮廷疲憊了一夜,在熹微中微微抬眼。
“酈大人,皇上沒事了…”李御醫最後一個合上宮門,向酈容與回稟道,“只要修養個月餘,不見風就無大礙了。”
酈容與點了點頭,“忙了一夜,你也回去休息吧。”
“酈大人,你忠心耿耿,為國為民,更要保重身體才是…。”話還未說完,酈容與就倒了下去。。。。。
武炎恢復之後,重整朝綱。弒君之罪本來罪不容誅,但念在沈存章之前的功勞,免去死罪,削去爵位,終身囚禁,而沈府家眷盡數充入奴籍。聖旨一下,沈存章早已從慕娉樓潛逃不知下落,武炎便下令懸賞緝拿。
秋風蕭瑟,梧桐葉落了一地。荷塘裡,殘荷在風中搖曳。酈容與拿著釣竿,靜坐著凝視著水面的動靜。一切好像已經塵埃落定,但心裡總是覺得缺失了什麼。
旁邊的紀仕林忽然大叫起來,“魚上鉤了!”他將釣竿用力一揚,一條肥魚便滾落到了草叢裡,水珠濺溼了酈容與的裙裾。“容與,我贏了!”
酈容與短嘆一聲,將魚竿遞給丫鬟,走到涼亭裡坐下,悶悶地吃著桂花糕。紀仕林急急跑了過來,一屁股坐下,“容與,不開心啊?願賭服輸,說好了,你輸了要把那本《蘭亭集序》給我。”
“紀仕林,你要《蘭亭集序》做什麼?你一介武夫…。”
“還不是連雲堯說《蘭亭集序》千金難求,我就一時誇下海口…。”
“初月,去書房把那本《蘭亭集序》取來給紀尚書。”
“容與,洛九齡那個混蛋還沒有回來嗎?”酈容與微微搖了搖頭,紀仕林憤憤說道,“那個混蛋,我就說他不靠譜。你看你之前昏迷了一天一夜,他都看不見人影…。”
酈容與也陷入了沉思,洛九齡究竟跑哪裡去了呢?那天他跟沈存章之間究竟說了什麼…。
☆、亂雪殘枝縱橫
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