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一寸功勳一寸血
扮小丑這種事情很多官員都會做,能做到如同黎大隱一般認真的半個都沒有,雲燁看著偏執狂一樣不斷修正自己走路姿態的黎大隱,心裡面忽然冒出一股寒意,這輩子最好不要落在這個傢伙手裡,如果真的落入他的手裡,早早的自殺才是上策。
一個對自己都是如此無情的人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點仁慈和憐憫純粹是做夢,對付這種人很簡單,就在你強勢的時候,千萬不要對他心存憐憫,能搞死就搞死,搞不死趁早把將來的利息收回來,落在他手裡,就沒有以後了……
“雲兄見笑了,小弟以前苦慣了,不知道當貴人的好處,現在做了官,就想養些官員脾氣,誰知道爛泥扶不上牆,學了很久,還是沒什麼樣子。”
練完走路姿態的黎大隱諂媚的攙著雲燁的胳膊走進了大廳,廳子裡都是老熟人,自然用不著介紹,禮官高聲的唱著雲家的禮物,李績聽完雲家的禮單,奇怪的看了雲燁一眼。
見過幾位長輩之後,雲燁就提了一壺葡萄釀獨自坐在大廳的角落裡對著壺嘴慢慢喝,既然是禮節姓拜訪,就不要和那個傢伙表現的過於親熱,這就是言行一致,所謂的人情來往,也是非常講究規矩的。
黎大隱總是撇開那些重量級的貴賓來找雲燁說話,雖然都是些曰常的瑣事,雲燁發現這傢伙最終的目的就是想問自己為什麼會從隴右荒原上出來。
“不瞞雲兄,那個叫做張誠的隊正,因為第一個發現了雲兄,現在已經是地方上的一個小官了,小弟特意去拜訪過,他說您當時從荒原上跳出來的時候狼狽異常,連兜襠布都沒有一塊,而今卻金銀滿谷,享受人間的極品富貴,真是難得啊!”
聽到這句話,雲燁笑著對黎大隱說:“既然黎兄在探查小弟的隱私,就不要怪罪小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你放心,不會太嚴重。”
黎大隱嘻嘻哈哈的笑著,饒有興趣的瞅著雲燁,他很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要幹什麼,都水監這次堪稱高調出世,只要是官員沒有人會不清楚自己的來歷,手握重權的黎大隱從來沒有把自己和大唐的勳貴們放在同一個等級上,這些人全部都是自己的獵物才對。有那隻獵物敢對獵人呲牙?
很不幸,雲燁把手裡銀酒壺重重的砍在黎大隱那張猥瑣的臉上,一斤多重的酒壺,再加上壺裡還有兩斤多葡萄釀,一下子就讓黎大隱鮮血飛濺,甚至還有一顆門牙粘著血絲掛在嘴角,黎大隱不知道是驚呆了,還是被砸暈了,怔怔的看著雲燁躲都不躲一下。
酒壺扁了,砸起人來很不順手,還好綠柳莊的實木圓凳還有一些,雲燁扔掉酒壺,提起一隻圓凳的腿,掄圓了就砸在發愣的黎大隱的腦袋上。
他立刻就像一顆被砍倒的大樹轟然倒地,這一回才是徹底的被打暈了,雲燁沒打算住手,既然自己今天佔著理,那就最好徹底的把事情做絕,於是圓凳不斷地被他掄起,直到散成一堆木頭零件這才住手。
李績黑著臉,別的勳貴離雲燁遠遠地,沒有人願意和這件事情沾上關係,雲燁看看倒在地上的黎大隱,這傢伙像個已經遭到徹底破壞的布娃娃一樣,已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會被打死。人沒死怎麼都好說,要是死了就很麻煩。
雲燁從冰缸裡撈出一隻冰魚含進嘴裡,然後把冰缸裡冰水全部倒在黎大隱的身上,被冰水澆透了的黎大隱立刻就清醒過來,他到現在都很迷惘,居然真的有人敢打他。活動一下四肢,以他的經驗立刻就發現自己的情形很不妙,腿腳似乎都斷了,渾身發熱,過片刻就該是劇烈的疼痛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張誠怎麼樣了?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本來最後一擊是想把你腦袋砸碎的,忽然想問問故人的情形,所以留了你一條命,快說,說清楚留你一條命,說不清楚,你就去死吧,我是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