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佈滿了禁衛,很可憐,穿著鐵甲估計已經被寒風奪走所有的體溫了吧,僵在山道上跟冰雕差不多,李二治軍極嚴,嚴松更是一個吃人的惡魔,這些將士寧願被凍死也不願意和嚴松這個魔王打交道。
看到程處亮挎著腰刀,手執鐵槊威風凜凜的站在風口上鼻涕流的老長,雲燁就把身上的三件輕裘脫下來一件給他披上,伺候皇帝就是一件苦差事。
同樣穿著鐵甲站在寒風裡的嚴松,立刻就把利刀一樣的眼神就飆到了雲燁身上,對這種威壓雲燁早就習慣了,李二的威壓對自己都不管用,只能動用暴力,你一個禁衛統領算個屁啊,於是,又從腰上解下酒壺,還給程處亮灌了一大口。
路過嚴松身邊的時候小聲說:‘我弟弟要是凍壞了,你看我怎麼對付你。“
嚴松的身子僵了一下,一般這種話都是他對別人說的,輪到自己頭上就非常的不舒服,瞅瞅走在前面小轎裡的李二小聲的對雲燁說:“倒要看看你怎麼對付老子,回頭就讓程處默去鷹嘴崖守風口。“
“好啊,那我就讓你弟弟去最南方和崑崙奴一起划船,這兩年大唐的人手不足,已經有奴隸販子準備去遠處抓一些,你敢讓我弟弟去守風口,我就敢讓你弟弟去火爐一樣的地方待著,相信我,熱起來不比冷起來輕鬆。“
“我弟弟在鴻臚寺,又不在你嶺南水師,你能將他如何。“
“年輕人總想去報國立功,於是……
“於是他就報了教化屬國的漫遊船隊?該死的,不好好的待在長安,去什麼大海。”嚴松恨恨的說了兩句,就很聰明的不再討論程處亮穿輕裘喝烈酒這件事了。
寒冷對皇帝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事,一頂小煖轎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更何況暖轎裡還有身材豐滿的才人,估計李二取暖的方式非常的香豔。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鷹嘴崖,亭子早就燒起來火龍,李二從轎子裡出來,揹著手在燈火通明的鷹嘴崖上溜達了一圈子,伏在欄杆上看看腳下的那條燈河,果然如雲燁所述,確實與天上的銀河一般無二,一些閃爍的亮點不斷地移動,那是挑著冰燈的人在行走。天上的流星也該是如此吧?李二看著九天上的銀河這樣想。
想比燈河的璀璨,整個長安在今夜也是一座不夜城,圍繞著城牆一圈的火把,在夜色中勾勒出整座城池的外形,龍首原上的皇宮更是燈火通明,李二能想得到今夜的皇宮會是如何的熱鬧,尤其是自己和皇后不在皇宮,那些妃子們一定會更加的愉悅。
朱雀大街簡直就是一條光帶,在光帶的下面定然是洶湧的人潮,每年的上元曰,都是長安城最瘋狂的時刻,酷愛舞蹈的唐人,這時候一定是在進行最瘋狂的舞蹈。
李二看不夠這樣的美景,還想看得更多,他想看看洛陽,看看晉陽,看看益州,看看揚州,看看嶽州,他甚至想穿過群山看到最遙遠的崖州,他想看看普天之下的王土,是否都和長安一樣陷入了狂歡。
站的高度不一樣,想的問題也不一樣,雲燁的眼睛盯著雲家莊子,今夜雲家也有燈會,辛月帶著全莊子的人在集市上搭了綵棚,雲家也製作了七八座燈山,每家每戶都有自己這個家主今晚應該和自家的莊戶掌櫃們待在一起的慶祝新年,而不是站在鷹嘴崖上吹涼風。
李二的心思是上天,最好坐地曰行八萬裡,巡天遙看一千河,雲燁只想著快點下山,自己好趕回莊子,趁著孩子們還沒有睡覺,帶著他們多玩一會。
“鷹嘴崖低了!”李二咕噥一聲,就準備下山,他是帶著暢想上到鷹嘴崖的,如今興致已盡,只想著快點下山,那些將士們立在寒風裡也太遭罪了。
亭子裡的山珍海味,各種果品一口沒吃就要下山,人已經鑽進煖轎裡去了,趁著嚴松大呼小叫的安排護衛之餘,雲燁竄進亭子,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