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器兄,今天春日融融小弟出來散心,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不器兄,與美人相戲於水濱,真是羨煞旁人。”一個公鴨嗓從旁邊傳過來。
還沒等雲燁反應過來,辛月就一下子從雲燁肩膀上跳了下來,掩著臉急匆匆的跑了,這幾天看來是沒臉見人了。雲燁大怒,誰這麼沒眼色,在老子與老婆玩的開心的時候大煞風景?
裴老三?這混蛋居然也穿一身書院的天青色長袍,正在人模狗樣在那裡施禮。看到他雲燁的火氣更勝,去年回京的時候,就是他和自己一起打算去麥積山偷兩個佛像玩,結果被檀印老僧抓住,這混蛋立刻就把自己摘了個乾淨,標準的牆頭草,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舊恨新仇豈有放過之理。
“裴老三,什麼時候到的書院啊,我作為玉山書院的院判,為何不知?”雲燁打官腔。
“好我的兄弟啊,這不是才從隴右回來,在家裡呆了還沒有一天就被爺爺打發到書院裡來上課,這不是看見雲兄攜美出遊,小弟前來見識一下;哥哥果然好手段,小弟佩服。”話說得沒問題,就是擠眉弄眼的讓人討厭。
“抱頭,蹲下。”雲燁吩咐裴老三。
老師的威嚴不是蓋的,裴老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幹,還是乖乖的抱著頭蹲了下去。雲燁跳起來就是一頓暴揍,拳,腳,掌,肘。膝蓋,能有的全用了上去,打了半天手軟腳麻,扶著旺財直喘氣。
裴老三莫名奇妙的站起來,這混蛋除了頭髮亂了一些,居然毫髮無傷,雲燁再看看自己的手全是血,膝蓋,肘子腳都疼的厲害,估計早就淤青了,上下看了這傢伙兩眼,撲上去把他的外袍解開,果然,這混蛋居然穿了內甲,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銅釘。
雲燁軟軟的躺在沙灘上,打人沒佔著便宜,這比被打還丟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遇見這種遊山玩水還要穿鎧甲的變態。雲燁不想躺下,只是腳疼得厲害。
“雲兄這是為何?小弟哪裡惹雲兄不快了,一上來就先挨一頓揍?難道說這是書院的下馬威?”
“你先告訴我為何到了書院還要穿鎧甲?”
“小弟昨日回京在眠春樓與友人聚會,見小弟這邊的歌姬美貌,有不長眼的前來挑釁,小弟的脾氣哥哥也知道,哪裡受得了這個,所以就和友人把那個傢伙的腿掰折了,沒想到那傢伙來頭不小,是竇家的小公子,人家爹媽找上門來,爺爺一怒之下就要小弟到書院學習,有事沒事都不許回家。”說起這事,裴老三一臉的得意。
“不可能,要是隻打折了腿,能讓一位國公去找另外一位國公的麻煩?”這裡面有問題,得問清楚。
“聽說哥哥一到長安就把一個不長眼的傢伙,弄得五肢俱廢,小弟心嚮往之,自然有樣學樣,不過小弟膽小,沒敢下死手,只在那傢伙要害處用鏈子錘砸了兩下。”
雲燁手都在抖,誰家喝花酒還帶著鏈子錘?子孫根捱了兩鏈子錘會有好?錘頭上可鑲著狼牙釘呢。竇家是什麼人?李淵的皇后就姓竇,貝州清河郡望族,在河南,山東都有極大的威望,僅堂號就有兩個,一曰世和堂,一曰承恩堂,祖宗世系可以上溯到夏朝,就是中國第一個王朝,這是一個真正的大家巨閥,遠不是清河盧家可以比擬的。
“你瘋啦,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你裴家惹得起這頭老虎?你爺爺就算再和太上皇交情莫逆,也架不住你這麼幹啊。”說到底都是一個鍋裡攪過馬勺的兄弟,如今看他幾乎走投無路,氣立刻就消了,只剩下擔心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嚴重不過是兄弟給他償命就是了,還能怎麼樣,哥哥如果覺得這事擔不住,小弟這就回京城,任憑他竇家發落就是。”裴老三似乎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事已經不是賠一條命就可以解決的了。
“你爺爺怎麼說?”雲燁必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