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了,物資很豐富,除了製鹽的篩子,鐵錘,鐵釺,麻布,木炭,木桶,鐵鍋,甚至還有五部手搖石磨。仔細檢查過,所需一樣不少。轉頭向校尉看去,笑眯眯地說:“鹽,舉手之勞而已,見識過你的智商,相信你以後還有很多事要求我,我這人一向小氣,如果你以後有事相求,就需讓張誠揍你一頓,一件事一頓揍,童叟無欺。”
校尉制止了怒火橫生的屬下,雙手抱拳:“我現在有些相信你能製出食鹽了,只要兄弟們不再缺鹽,程某挨一頓揍算的什麼,本官希望你贏。”
沿河往下不到五里路,就有一處鹽礦,程校尉帶來了三百人,個頂個的彪形大漢,路難走,大車無法通行,幾大車物資每人一分扛了就走。雲燁和倆婦人帶著旺財走在中間,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採鹽地。程校尉一聲令下,頓時,兩畝地大的一塊場地就被平整出來,安頓好營地,放置好器械,程校尉便眼睛看向雲燁。
“校尉大人神力驚人,不如敲下些鹽礦來如何?”這樣的壯勞力不用可惜。
程校尉強忍怒火,拎起鐵錘咣咣兩錘,一大塊鹽礦就滾落下來。
“看好過程,我只做一遍。”雲燁不理那群壯漢殺人的眼光,拿把小錘子把大塊的鹽礦小心地砸成小粒,大約十斤的樣子,喊過張誠,把鹽礦倒進石磨眼,張誠就手搖著石磨轉起來,褐色的礦粉從石磨邊緣緩緩溢位,雲燁把礦粉收進木桶,加水,用木棍攪拌,讓鹽分充分融進水裡,待溶液飽和,就倒進另一個蒙了雙層麻布的木桶,不一會,麻布上全是灰黑色的礦渣。去掉麻布,桶裡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顏色變淺了,但雜質依然很多,又在一個木桶上蒙上四層麻布,再次過濾,留下了淺紅色的溶液。雲燁?雜質已過濾乾淨,該脫毒了,取過一個碩大的漏斗,吩咐張誠砸碎木炭,張誠還未動手,程校尉已搶先把木炭砸的粉碎,估計是溶液的變化給了他成功的信心,雲燁把木炭粒用四層麻布包好塞進漏斗,擠得嚴嚴實實,找了個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將溶液倒進漏斗,不一會,淡青色的溶液緩緩流出,撈一把嘗一嘗,不錯,只有鹹味,沒有苦澀,過程中雖然損失了一些鹽,但可保證煮出來的鹽絕對可食用。架起柴鍋,把溶液倒進鍋裡熬。這才站起,要都酸了,弄點鹽容易嗎。
“能成嗎?”程校尉看著溶液在鍋裡翻騰冒泡顫聲問道。雲燁很清楚在大唐鹽的利潤有多麼可怕,古人云,懷璧其罪,如不外傳,恐怕是取禍之道,人不能太貪,現在不用擔心了,弄不好,還有賞賜拿。程校尉這會恐怕已忘記要捱揍的事。
“能成嗎,把嗎字去掉好嗎?熬出來的鹽,比我原來吃的都好,和青鹽不差分毫。”程校尉哆嗦一下,青鹽,那就不是吃的,是每天用柳枝攢一點淨口的,至少要五百文一斤,自家也算豪富之家,這青鹽也只有幾個主人在用。鍋裡的水分逐漸蒸發乾淨,鍋底留下了厚厚一層泛著青色的硬殼,撤去柴,從鍋裡掰下一塊仍嘴裡;“唔,還不錯,這才是鹽,張叔,把你那玩意扔河裡。”
沒等張誠品嚐,程校尉已掰下指甲大一塊填嘴裡,儘管鹹的臉都抽搐了,還不捨得吐,也不怕變蝙蝠。其餘軍士見方法有效,一窩蜂地衝向鹽壁,沒鐵錘的就用刀亂砍,尤其以張誠最為瘋狂。
校尉想和雲燁說話,卻見雲燁斜著眼睛瞅自己,暗道:這小子果然小氣。不過,有本事的都這樣。先前倒是我魯莽了,想到這,雙手抱拳:“公子大才,程處默敬服,先前是本官有眼無珠,無理之處,還望海涵,至於賭注,我老程這就償付,張誠,滾過來!”說著卸下甲冑,頭盔。雲燁這才發現這混蛋也就十六七歲,作為武將,日日打磨筋骨,身子雄壯,臉上青澀之氣卻顯露無遺。張誠磨磨蹭蹭的往這邊挪,看的雲燁心頭火起,把他推到程處默旁邊,“揍他”程處默長身玉立,腳下不丁不八,